战场上单独战胜法国人。”
不幸的是,在经历1792年两次战争之后的布伦瑞克公爵。于新年伊始因劳累而病倒在床,不得不回归自己领地里静养。在圣彼得堡会议期间,没有了反对之声的普鲁士国王威廉二世最终接受了叶卡特琳娜二世的出兵建议,为此还获得了价值3百万弗罗林黄金(约1千5百万塔勒)的军事贷款。威廉二世承诺普鲁士会在两个月之后,对驻守莱茵河以西的革-命法国,发动新一轮进攻。
“愚蠢的普鲁士人!”想到这里时,叶卡特琳娜二世那布满皱纹的老妇人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笑。必须说明的是,叶卡特琳娜二世在嫁入俄国之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鲁士少女。等到处理完俄罗斯的国家大事,叶卡特琳娜二世再度将思虑转向罗曼诺夫家族王朝的内部事务上。
长期以来,叶卡特琳娜二世都认为王储保罗大公是自己与情人所生,并非前任沙皇彼得三世(叶卡特琳娜二世丈夫)的亲生子。然而,保罗大公的鼻子越来越塌,嘴唇越来越厚,简直就是彼得三世的来世翻版。
导致叶卡特琳娜更担心的是,保罗大公近年来,对前任沙皇彼得三世的死亡原因显得十分关心,经常向侍从打听自己有无即位的可能性。不久前,出访普鲁士的保罗大公还在不停的询问其他人,为什么要叶卡特琳娜二世害死他的父亲,为什么要把本应给予自己的皇冠给了他母亲。
回归之后的保罗大公仍旧陷入痛苦不能自拔。他时而大哭大喊,时而消沉忧郁,使他感兴趣的只有打打闹闹的军事活动游戏。他对宫廷里流传的所谓他是谢尔盖?萨尔蒂科夫之子的说法嗤之以鼻,更加坚信自己是惨遭杀害的彼得三世的亲生儿子。仿佛为证明这一点,他变本加厉地模仿彼得三世的许多怪癖。从此以后,他也明确表示喜爱普鲁士的一切,暴虐地发号施令,残酷对待士兵,总之,只要有机会他就效法彼得三世的恶行,只是做得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上述一段为俄国史料)
沙皇叶卡特琳娜二世对于王储保罗的昏庸无能深感失望,所以把希望寄托在皇孙亚历山大的身上。只是为了避免彼得大帝开创的罗曼诺夫皇权基业,在自己百年之后,落入那个性情乖张、崇尚普鲁士主义的保罗之手。
然而就在今天上午,皇孙亚历山大居然表态对执政俄国根本不感兴趣,并明确表示他对专-制、暴力和宫廷阴谋十分厌恶。他说他天性随和,喜欢宁静淡泊的生活。这番话,自然气得叶卡特琳娜二世浑身发抖,于是身为祖母的她平生第一次打了亚历山大一记耳光,最后还抱着年轻的皇孙失声痛哭起来。
黄昏时分,叶卡特琳娜二世叫来了守在外面的侍从官,命其草拟一份国文。宣称:为延续彼得大帝开创的长久以来的优良传统,皇孙亚历山大将沿着当年彼得大帝曾经走过的足迹,拜访德意志与尼德兰等地。其间,亚历山大还将造访巴登公国,探望已是俄国皇孙未婚妻的路易莎?玛丽亚?奥古斯特公主。
……
是夜,在布鲁塞尔的市政大厅里,灯火辉煌,宾客如云。
一入厅堂,美貌的妇人们迫不及待脱去身上的皮大衣,以便向世人展露自己那傲人的身材与胸脯;男人们则需要将马鞭,手枪与佩刀交给守在前厅的城市宪兵保管,然后急急忙忙追赶女伴的脚步。
随后,三五成群的男女宾客,顺着手捧鲜花侍从的指引下,登上灯火明亮的楼梯,进入辉煌华丽的金色舞厅,音乐、鲜花、冷餐、跳舞、欢乐、权贵、外交使节、高级教士,以及城市里的俊男美女们,构成了眼前的生动一幕。
或许是对亡妻的悼念或是心中的忏悔,身为巴黎特使的丹东,虽说勉强接受了安德鲁与布鲁塞尔市政厅的联合发来的出席宴会邀请,但他并没有携带自己的女伴。尽管之前,丹东很是喜欢在这种场合上寻欢作乐,以至于通宵达旦。
不久,当丹东步入市政大厅的第二道大门时,门前那位,一直在唱诵每位嘉宾名字与头衔的制服侍从,高声叫喊:“法兰西共和国国民公会特派员,尊敬的乔治-丹东公民”之后,原本喧哗的热闹气氛几乎在一瞬间被冻结。
现场的男人与女人,以及还没来得及成为男人与女人的少男少女,一个个都盯望着这位身材魁梧,相貌可憎的共和国特使,半数以上是不屑、嫉妒、反感、甚至憎恶的眼神,那是他们认为这个曾作为非法内阁司法大臣的雅各宾派骨干分子,与马拉等人暗中策划了那场惨绝人寰的“九月大屠杀”。
这些人都不曾想到,所谓的“拯救法兰西的大英雄”,那位张口法律,闭口公正的安德鲁统帅才是巴黎大屠杀的真正幕后策划者。当然,即便有人想到了,也不可能拿出确凿的证据去证实,或是说服其他人相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