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同样笑呵呵的上前几步,他伸开长长的双臂,热情拥抱远道而来的朋友,头戴宽边大礼帽,棕色外套的乔治-丹东。
比利时的征服者很是用力的拍打泰坦巨人的后背,说道:“能在布鲁塞尔看到你可真是高兴,乔治!”话语中,安德鲁有意忽略了丹东不久前刚刚丧妻的事实。
“是没人愿意来,所以只好我来了!”丹东一脸委屈的表情,引得安德鲁哈哈大笑。
北方独-裁者竖起一根手指在客人面前。愉快的来回摆弄着。
“不不不,我亲爱的朋友!是没人敢来吧。嗯,让我想想他们在干什么?哦对了,德穆兰在《老科德利埃报》上说我是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无情掠夺者;让索内也在《新罗马共和国》的小册子上指责我是凶狠残暴的刽子手;至于埃贝尔的《杜申老爹报》更形容我是一个令人作呕的天主孝子;还有圣鞠斯特,居然在雅各宾派集会上痛骂我是一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行为放荡者……”
在留意到丹东的脸色有点不太自然时,安德鲁却将话题转向一旁的沙恩霍斯特少校那边,嘱咐说:“少校,你的申请我同意了,先去做好出发前的准备,等到克勒曼少校回来之后,你就可以赶赴各个军团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实地调研。”
一周前,沙恩霍斯特少校在详细查阅了军情局六处从波兰与圣彼得堡等地传回的情报之后,并基于自己的对德意志各邦国的了解,沙恩霍斯特坚持认为:普鲁士一旦与俄国达成第二次瓜分波兰的合约,极有可能将目光重新转向莱茵河。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有人资助(比如说英国)或是怂恿(俄国和奥地利)柏林,无忧宫的那位君主极有可能撕毁之前与安德鲁签署的停战协定《瓦尔米密约》,再度发动一场新的战争,来挽回普鲁士军队在1792年失去的尊严。
所以,沙恩霍斯特少校希望能赶赴镇守莱茵河左岸的马斯军团与摩泽尔军团,与待在科布伦茨视察的总参谋长贝尔蒂埃将军汇合,讨论下一步应对方案。
然而,安德鲁一直没有首肯,倒不是忠诚问题,而是穿越者担心耿直的农夫(沙恩霍斯特)会与傲慢的贵族(贝尔蒂埃)把关系搞僵。尽管这两位优秀的参谋军官彼此间还没见过对方,但在有关总参谋部的改制问题,两人于公务往来书信中,屡次爆发观点上的剧烈冲突。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在巴黎方面。安德鲁不希望莱茵河战争爆发之际,那些对自己心存不满的国民公会代表们暗中使坏,对兰斯、沙隆进行袭扰。尽管穿越者非常确信,巴黎方面不会在军事方面占到任何便宜。然而内战一旦开启,就会迫使安德鲁不得不推翻之前的战略部署,转而将注意力优先放在国内。
如今,丹东奉命来到布鲁塞尔,这就意味着国民公会业已达成一致意见,愿意在同为一面三色旗之下,巴黎将延续与“安德鲁集团”的良好合作关系。
打发了沙恩霍斯特,安德鲁随即邀请丹东到行政宫的私人书房里一聚。这是一个陈设非常普通的房间,最引人注意的是靠墙那上下五层的雕花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狄德罗主编的《百科全书》,到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孟德斯鸠与卢梭等人的全部著作。
在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后,丹东很是好奇的上前随意翻阅了几本,居然发现其中不少还是德语版的图书。这其中就包括中世纪奥皮茨的《德国诗论》和格里美豪森的《痴儿历险记》;18世纪之后启蒙时代,维兰德的《阿迦通的故事》,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以及席勒的《强盗》和《阴谋与爱情》等。
不过,最有名的却是3百年前,马丁-路德编撰的第一部德语版《圣经》。其间,丹东甚至还留意到圣经上还有安德鲁使用德语进行了大段批注。于是,客人扬起手中的德语版圣经,对北方独-裁者打趣的问道:“安德鲁,你准备几时信奉路德宗了?”
安德鲁笑而不语,书架上的图书不过是自己茶余饭后的阅读消遣,再过些日子,他要以北方统帅部的名义,巡访莱茵河以西的德意志领土,多了解一些19世纪以前的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历史与文学,总是对自己会有所帮助的。
安德鲁听到丹东继续在问自己。“你知道我最欣赏马丁-路德的那句话吗?”
“我的话,就是上帝的话!”安德鲁接了一句,但转而解释说:“你也清楚,这只是新教徒们为马丁-路德编撰的一句墓志铭。他本人的口述那句话应该是,‘我是上帝话语的奴仆’。”前者属于狂妄,后者回归谦卑,但隐含意思相近。
兰斯大学尽管是以保守著称的天主教会学校,但受启蒙思想的深刻影响,学生们依然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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