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刚把那件未开封的圣物通过一艘远洋商船送往罗马的安德鲁,其心情一下子变得坏透了,那是家里来了两个捣乱的不速之客。
作为一位得胜凯旋的元帅与将军,此时的他应该是频频出没于金碧辉煌的沙龙宴会,在那些身穿吊带衣裙,带着无限崇敬目光的金发女郎众星捧月式的簇拥下,接受巴黎上流社会的顶礼膜拜;哪怕再简单一点,那也应该是与朋友们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却不是接受两个自以为是混蛋的无礼质询。
当然,事情的起因要从国民公会的午休时说起。身为财政委员会委员的康邦代表,意外拦住了准备离开马术学校的佩蒂翁,先是问他是否去拜访安德鲁元帅的圣路易岛别墅。在听到肯定回答之后,那个高高瘦瘦,不苟言笑的家伙仅仅说了句“正好顺路”,就很不客气的登上了佩蒂翁的私人马车。
在那一刻,佩蒂翁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为人乐善好施的他没有拒绝同为国会议员康邦的请求(要求)。只是1个小时没到,佩蒂翁的肠子都悔青了。
差不多是一见到安德鲁,康邦就非常没礼貌的,对着别墅主人劈头盖脸的问道:“为何北方统帅部,及其下辖的4个军团迟迟没有向财政工作委员会提交相关的预决算报告?为何北方15省从今年7月开始,市面上就拒绝指劵的流通?为何不把杜伊勒里宫的珍宝重新归还巴黎,而是……”
佩蒂翁听到第一个问什么时,就心知大事不好,他想着阻止随行同伴继续向独-裁者发难,然而对方并不领情,一股脑的将所有问题统统抛了出来。大部分都是在明里暗地指责安德鲁对财政委员会各项工作的阻拦与轻视。
气急败坏的安德鲁忽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阴森森目光盯望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搅局者,一字一句的问道:“这些都是你个人想要知道的为什么,还是布里索,罗伯斯庇尔,或是其他人所指使的?”
未等佩蒂翁一旁解释,安德鲁转头怒吼道:“给我闭嘴,我在问他,不是你!”
尽管独-裁者那咄咄逼人的强大气场严重扰乱了康邦情绪与思路,但他依然毫不示弱的抵抗着,即便像唐吉坷德那般幼稚可笑。他对着安德鲁大声疾呼:
“作为人民推选的代表,我有权知道有关20万法国-军队的财政报告!请元帅公民务必记住,他们不是你安德鲁的私人军队,而是法兰西共和国的军队!”
“哦,是吗?”安德鲁再次笑了,他走出房间,高声叫来院子里的宪兵,手指康邦说:“这位受人尊贵的议员公民,认为我在克扣士兵们的粮饷。那好吧,你们现在就带他去到尼德兰战场的北方军团和马斯军团,还有在德意志邦国战斗的摩泽尔军团和莱茵军团,
让这位人民代表在战场上逐一清点弹药消耗量!
去认真盘查枪械和火炮的具体数量!
去详细询问每一个士兵的军饷发放情况!
至于杜伊勒里宫珍宝的归属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你,那是北方统帅部为了3千万里弗尔的战争借款,将其抵押给联合商业银行。”
说着,安德鲁元帅挥了挥手,示意宪兵们把那个不知道死活,想靠着打压自己来博取政治声望的家伙送到前线部队,好好折腾一番。至于对方是否乐意,或是被人拽拉着满嘴污秽的拼命挣扎,安德鲁懒得再看对方第二眼。
如果康邦只是个不了解情况的糊涂虫倒也罢了,安德鲁可以容忍,不知者无罪。然而,这位国会议员应该清楚一条政治原则:胜利者不受责难!
与北方部队的显赫战功相比,中南部地区的几个法国野战军团,其表现要糟糕的多。尤其是那个阿尔卑斯军团,开战半年了还没解决半数士兵的衣服、鞋子与武器。很多人只能穿着平民服装,拿马刀、长矛同“疑是敌人”的自由山民(猎人)作战,战果不提也罢。可就是这种状况,安德鲁却没听闻康邦或是财政委员会的其他成员在公开或私下场合中,指责与抨击过任何人。
“安德鲁,你不能这样,他毕竟是财政工作委员会的委员,是国民公会的代表。”等到康邦的呼救声渐行渐远时,佩蒂翁这才小声劝说着。
当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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