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中下旬,奥普联军残部已被法国-军队驱除出国境线,而大马斯军团正翻越茫茫阿登森林,并在北方军团的配合下,围攻波西米亚军团;在东面,摩泽尔军团与莱茵军团分别进入弗雷斯特(卢森堡)、特里尔两个神圣罗马帝国的选帝侯国,向莱茵河以西的德意志各邦国(自由市)发动猛烈进攻之际,刚被国民公会任命为“共和国元帅”的安德鲁,于色当大本营里收到了来自“12人委员会”的公文函,信函上请求这位北方最高统帅务必在近期回巴黎述职一趟。
与此同时,军情局在巴黎的信使也传出沙威总监发来的密电,后者称:在国民议会中占到多数的布里索和他朋友们正向兰斯传递橄榄枝,希望能与安德鲁元帅继续和平相处。这趟巴黎之行就是划分各自的势力范围,避免再出现不必要的误会。至于罗伯斯庇尔、丹东与马拉等人,似乎也抱有类似的想法与目的。
毕竟手中紧握的那20万虎狼之师和北方诸省的5百万民众的安德鲁,太让人心惊胆寒了。然而更可怕的是,4个野战军团的中高级军官的任免权与军队的往返调动权,都归属于北方统帅部。对此,议会和政-府还不敢切断他们的军需补给,对其施加足够的影响力。法德尔事件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即便安德鲁远在两百公里外,一份电函就能立刻解除一位军团司令官的所有职务。
尽管国民议会中的布里索派与罗丹派(罗伯斯庇尔与丹东)曾不止一次的拉拢与腐蚀安德鲁麾下的各级指挥官,结果都是惨败而告终,损兵折将不说,还被尽数羞辱,就连国民公会的代表也不能幸免,曾有5名代表被取缔议会资格,还要服劳役90天。以至于现在一听到要去挖安德鲁墙角,巴黎的政客与革-命干将们一个个都避而远之,敬谢不敏。
毫无疑问,安德鲁早在3年前开始着手布局,于是有了香槟地区那无与伦比的强大工业实力,以及北方诸省方兴未艾的农业基地,加之收获的普法联军中贵族战俘的巨额自赎金,北方统帅部可以无视巴黎的存在。如果要套用一个熟悉的词汇去形容,那就是军阀,类似张作霖父子的那般曾经驾驭整个北方的大军阀。
早在去年6月,罗伯斯庇尔就一针见血的形容安德鲁,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邦联主义者,一个酷似凯撒的独-裁者”,其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将法兰西整体分裂成南北两大块(法兰克区与拉丁高卢区),便于在兰斯行使其独-裁专-制。很可惜,当初没几个人相信罗伯斯庇尔那荒诞不经的可笑预言,现如今,预言已经成为事实。等到大家再来回过头,想去限制与防范安德鲁时,发现后者已是变成不可撼动的洪水猛兽。
使得庆幸的是,独-裁者对进驻巴黎毫无兴趣,也没打算把在兰斯实施的那一套做法搬到首都。卫国战争期间,安德鲁的主要宣传机器,《费加罗报》将自家大老板打扮成18世纪版的圣女贞德;等到法国军队越过国境线时,安德鲁再度化身为法国奠定欧陆霸主地位的黎塞留公爵;至于未来,谁也说不清,古罗马的凯撒,还是海峡对岸的克伦威尔,或是加冕为“罗马人的皇帝”的查理曼大帝。不过,即便是对安德鲁野心最为警惕的罗伯斯庇尔都亲口承认:至少在两到三年内,安德鲁没有效仿凯撒率领大军越过卢比孔河,南下巴黎的打算……
虽然说国内安全局(军局五处)和沙威总监都没有听闻与查实,在巴黎会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安德鲁行不轨之举,但越是身处高位,就越是贪生怕死的穿越者在此次进入巴黎城时,告知其身边带了五百名武装宪兵。
而这,明显不符合出征将领回首都述职的相关规定。于是,信使不停往返于陆军部长办公室与城外元帅马车之间。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安德鲁身边依然保留了一百二十名身穿制服,全副武装的宪兵。当然,这属于巴黎对赢得卫国战争伟大胜利的“共和国第一元帅”的特殊礼遇。而等到其他将军进入首都时,最多只能带上20名亲侍。
从色当要塞出发之后,安德鲁元帅的马车队每到一处城镇休整,身边就会聚集无数的男男女女以及国民自卫军,以及匆忙赶来的市政官员们,所有人都在为胜利统帅欢呼致敬。而很多次,安德鲁通过车窗的反照,他发现自己的脸又瘦又苍白,疲惫不堪。很显然,这是穿越者本人长期心理压力过大所导致的。毕竟这场卫国战争是拿安德鲁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做了豪赌,无比幸运的是自己赢了,还赢得非常漂亮,比历史上的胜利要辉煌10倍不止。
尽管旅途劳累,可每当车子停下时,安德鲁又精力充沛地跳下车。他喜欢看着充满感激眼神的男女市民向自己围过来,并用最朴实无华的词句形容他们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其中,军烈家属是这位最高统帅最乐意接见的,他尤其关心土地换军役的执行情况。一旦有不良情况反映,宪兵队就会立刻赶来查证,确认之后,会将涉案官员直接送到流程简单,但处罚严厉的军事法庭,而不是拖拖拉拉的民事法庭。那是在卫国战争期间,北方诸省的官员都被赋予了预备役军衔。
除了保证晚上的充足睡眠才入住酒店之外,安德鲁的一日三餐和日常文件批阅,几乎都在摇晃不定的马车里进行的。由于臂弯信号机已遍布北方诸省,安德鲁可以随时随地收到来自统帅部大本营与四个军团的紧急公文。
等到马车越来越接近巴黎时,安德鲁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次数也在逐渐减少。即便是再度走出马车,去接近民众,那也是宪兵部与军情局事先精心挑选的时间与地点,以确保最高统帅的绝对安全。
深夜,安德鲁一行最终抵达了巴黎城门口。然而,收到了沙威一封信后的安德鲁让马车夫将马车暂时停了下来,他决定改换装备。那是沙威建议安德鲁必须要让巴黎民众感到震惊,让他们对领导卫国战争胜利的伟大统帅的印象深刻,而不是执行安德鲁长久以来的低调入城方式。
10月28日,安德鲁乘坐的是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进入巴黎,车厢由八匹装配游行鞍辔的骏马拉车,前方与后面各都有三十位身材高壮的宪兵充当骑兵护卫。另外60名宪兵护卫被安置于圣路易岛的别墅里。
从圣安托万街,再到杜伊勒里大街,直至国民公会的所在地,马术学校,所有道路两旁已经挤满了闻讯赶来,迎接胜利统帅的二十多万巴黎民众,还包括数千名负责维持治安的国民自卫军和大批警察。
每次,当安德鲁从马车厢里探出脑袋,并摘下戴有三色翎羽的蓝色软角帽向市民们挥舞致意时,现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齐声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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