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恩洛厄亲王不断收拢北面与东面的联军部队,寻求对凡尔登要塞的围攻之前,被10多万优势法军团团围困的4万联军主力,也在不断对两翼和后方尝试各种突围行动,但无一例外的遭遇失败。不久,在参谋长科堡元帅的支持下,布伦瑞克公爵最终也改变了策略,决定孤掷一注。实施正面突袭,沿着香槟大道朝着法军重兵驻防的约仑山和瓦尔米山方向,发动进攻。
第一次进攻是夜间。普军想借着夜幕掩护做偷袭,只是担当尖兵的前锋非常不幸的在山脚下踩到法国工兵布防的警戒雷。于是,偷袭很快就改为强攻,被法军轻松被打了回来。布伦瑞克公爵见事已不可为,随即命令主攻部队停止进攻。尽管损失不大,但联军士气已严重受损。
第二次选择了正面强攻。联军的主力分为两个纵队,借助早上浓雾的掩护,分别缓缓地向约仑山(大瓦尔米山)和瓦尔米(小瓦尔米山)前进。到正午时,当联军部署完毕之后,山间雾幕也逐渐散尽了。此时,普鲁士人将从全军收拢的44门火炮全部集中起来使用,由滕皮尔霍夫将军统一指挥,与法军的炮兵炮台在相隔1200到1500米的瓦尔米山岭上展开猛烈炮击。
期初,普军火炮似乎成功压制的法军炮台,20分钟内发射了上千发炮弹。然而,联军的火炮有效射程实在有限,尽管炮手们尽其所能,还使用了双倍火药(仅限于青铜炮,若是铁炮肯定炸膛),将实心炮弹勉强发射到1200米最大射程,但这根本几乎毫无准头;再加之,两座瓦尔米山的泥土因为雨水长期浸泡,非常潮湿,所以联军打来得大部分炮弹都深埋于泥土中,而不会发生跳飞现象,此战造成法军炮手伤亡数字,不过是区区的个位。
然而,等到雾气全被正午的阳光驱散之后,整个战场变得清晰而明亮。隐忍多时的法国炮兵忽然向联军火炮阵地发动了致命反击。在数座炮台上,一共110门12磅的大口径的安德鲁火炮一同齐射,无数炮弹犹如遮天蔽日的蝗虫飞向普鲁士炮兵阵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使得整个战场都在颤颤发抖。
仅仅一轮,法军就成功摧毁了联军近半数的火炮和炮手,那些能够远距离发射榴霰弹(开花弹)的安德鲁大炮,给予联军炮手极大的杀伤力,就连炮兵指挥官滕皮尔霍夫将军也为此丢掉了半截胳膊。等到数分钟过后,法军炮手连续实施完五轮齐射,联军火炮阵地那边几乎已无活人。40多门却尽数被摧毁。
联军炮兵遭遇团灭时,知道毫无取胜希望的布伦瑞克公爵再度下令参战部队全体撤离战场,重新驻防于月亮湾堡垒群。此战,布伦瑞克和他的军队失去的不仅仅是火炮和士气,他们还彻底丧失了战场上的全部主动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法国人一步步勒紧了套在4万多联军士兵脖子上的致命绞索,自己却无力反抗。
……
下午2时,当歌德与露易丝公主回到月亮湾堡垒,这已是联军被困的第六天。毫无疑问,安德鲁让这些人回来是劝降联军统帅的。
“哦,那位趾高气扬的安德鲁统帅让你们给我带来什么?无条件缴械投降,接受那个兰斯无赖汉的勒索?”刚一见面,布伦瑞克就一轮劈天盖地的骂道。
可怜的露易丝公主被吓得不敢说话,她借口要去找王储未婚夫,于是提着裙子,飞快的直接从司令部里跑了出去,留下公爵的幕僚官们。
房间的桌案一侧,布伦瑞克公爵的私人秘书隆巴德正对着歌德微微额首,那是幕僚之间的小暗号,告知歌德先不要说话,让老板消消气。
歌德却是叹了口气,直言不讳的说道:“尊敬的公爵阁下,我接受了法军统帅委托,回来告知这几天的消息。就在昨天下午,霍恩洛厄亲王率领的2万2前名援军在凡尔登城下被法军围歼,仅有数十人逃了出来(安德鲁说谎了);而在周围,三倍于我军的15万优势法军会在12到24小时之内发动全面进攻。法军统帅希望,能将一切非战斗人员撤离到约仑山(大瓦尔米山)一带,接受法军宪兵的看护,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伤;至于最后,安德鲁将军以法军最高统帅的身份,邀请您到今天到瓦尔米山脚一聚,喝1杯下午茶。”
尽管歌德所说前两条信息,已在布伦瑞克的意料之中,但联军总司依然被震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那微微挪动的嘴唇,想着用强硬话语反击法国人的恐吓,但最终没能发出声来,毕竟,歌德传述安德鲁的话,都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显然,布伦瑞克公爵没有腓特烈大帝那般的好运,如今,整个世界都似乎抛弃了他和他的4万军队。继续负隅顽抗,只是拉着所有军官和士兵一同下地狱。也不对,想与总司令一道,抵抗法军到底的联军官兵,估计也没几个了。
细细算下里,除了被逼得没有任何退路的法侨支队的贵族军官,以及少数几个营队,那些腓特烈大帝的死忠份子,想着以战死沙场来维护普鲁士军队荣耀之外,联军中的绝大部分人早已放弃了抵抗。
至于那位普鲁士王储,在连续遭遇克莱蒙村战斗,两翼突围战,以及正面突袭瓦尔米山,等一系列战斗失败之后,整个人几近崩溃,变得心灰意冷。每天,威廉三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用从黑市里高价购来的威士忌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以此来逃避现实。
司令部东面的一顶帐篷那边,猛地传来一阵酒瓶稀里哗啦的破碎声,接着就是王储威廉三世的高声怒吼,以及露易丝公主的低声哭泣。
“歌德先生,1小时之后,由您陪我去见安德鲁。”说完,布伦瑞克走出司令部。一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公爵找来副官,让他赶紧提供热水和毛巾,还有剃须刀和肥皂,以及一套站席的配有大勋章的普鲁士元帅制服。即便是即将战败的普鲁士元帅,也必须具备元帅应有的尊严。
轻轻摇晃的马车厢里,仅有布伦瑞克与歌德,而马车外是一小队身穿黄制服,负责警戒的龙骑兵。二人一上车始终在沉默,还是布伦瑞克公爵打开了话题,他问道:“歌德先生,您在法国人那边创作了新诗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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