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转过头时,于贝尔不禁加快了脚步,由于刚才被普鲁士城防司令一打搅,使得他与混入城中的莫罗上校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刻钟。
去年6月,于贝尔曾跟随普罗旺斯伯爵逃亡到布鲁塞尔,后辗转于维也纳与柏林之间。今年年初,于贝尔接到了军情局传达的来自安德鲁的指令,命他混入法侨支队。随后,凭借普罗旺斯伯爵私人秘书身份的掩护,这位原兰斯检察官的于贝尔很是容易的获得阿图瓦伯爵(普罗旺斯伯爵的弟弟)的信任。等到今年4月战争爆发后,于贝尔还被任命负责贵族叛军的后勤补给官。
在相隔凡尔登大教堂两个街区的一处仓库里,化妆成一名搬运工的莫罗上校正陷入了麻烦之中。那是几个普鲁士军官冲进了法侨支队的军需仓库里狂喝滥饮。原本,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尽管天气与道路等诸多因素的限制,使得物资补给有些困难,但针对军官的酒水供应并不缺乏。
然而,普鲁士人喝到最后,就不再遵守军营规则了。一名醉醺醺的上尉爬到桌子上,高声对眼前的同伴们说:“先生们,我们是娘们,还是什么鬼玩意?喝到了最后,居然连一点东西都没摔破?”
说完,上尉手中的一个杯子便腾空而起;接着,一大堆的酒杯在仓库里飞来飞去,玻璃瓷片的各种破碎声进而响成一片。紧接着,仓库里的桌椅板凳也四脚朝天掀翻在地,各种碗碟与酒瓶被醉鬼们砸得稀巴烂。那些装有面粉、土豆,或是各种调味品的袋子,从打碎的玻璃橱窗中扔到街头。等到普鲁士人发现库存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扔着玩时,随即把守卫仓库的法侨支队士兵也丢出去取乐。
保王党的士兵一个个尖叫着不敢还手,被普鲁士人一个、两个、三个……抬起来扔出橱柜外面,跌落在街道上,有的摔得头破血流,有的摔得伤筋动骨,七八个家伙都进了医院,其中一个倒霉蛋还重伤失明,那是他的眼睛被插进去了玻璃。等保王军人仍完了,普鲁士酒鬼们又看中了法国雇工,而莫罗和他的两个同伴就当其中。在上校的示意下,所有人放弃了抵抗,准备任由干涉军瞎胡闹。
好在最后一刻,于贝尔及时赶到仓库,陪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队联军宪兵。后者很不客气的将那群醉醺醺的普鲁士酒鬼逐一打翻在地,继而一个个的扔到白篷布牛车上,拖回到联军的指挥所里,等候城防司令曼斯坦上校的最终处置。
在指派辎重队雇工处理乱糟糟的仓库之后,于贝尔借口搬运酒桶为由,将莫罗等人带到一个极为隐蔽的仓库地窖里。上校的两个部下留在地面负责守卫。
“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于贝尔问道。
“你知道的,宪兵队查得很严,能混入城中的只有我们3个!但在阿尔贡纳森林那边,还潜伏着我的一个大步兵团,2千1百人,目前由我的助手德康中校负责指挥。放心吧,他们都是从兰斯军营出来的棒小伙,不是莱茵军团的补充兵。”莫罗一边说着,还从酒窖架子里抽出一瓶成色不错的香槟酒,准备自斟自饮。
一旁的于贝尔却冲上前来夺了过来,解释说:“抱歉,上校!这瓶是1777年的特制香槟,你我都不能喝,明天中午要送给城防司令官曼斯坦上校。”
说着,后勤官顺手将另外一匹红葡萄酒塞进法军上校的怀中,说,“上校,你的兵力太少了,普鲁士人不仅在凡尔登派驻了三千名守军。此外,10公里外的沃堡与杜奥蒙堡还驻扎着德意志邦国的两个步兵旅,两小时之内就能增援要塞。”
莫罗笑道:“你大可放心吧,两个堡垒里的德意志守军没法靠近默兹河,我与同来复枪团的达武上校取得了联系,他已经保证会阻击那些该死的德国佬,让他们在崎岖的山道上寸步难行,只能慢腾腾的爬过来。至于城中的守军,普鲁士人不过半数,另外1千5百人,应该还是你们法侨支队的士兵。”
于贝尔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却是摇了摇头,“这个有点麻烦,那些可信赖的,又能听我指挥的不足30人,估计帮不上什么忙。”
“没关系,你只需帮我准备几套保王军的白制服。明天中午,你找个机会先控制要塞司令官,让联军在接下里的时间里失去指挥;而我会暗中挑拨离间,利用军营里的午餐时间,怂恿普鲁士人与法侨支队的两派人马相互斗殴,继而引发凡尔登城中的长时间混乱,宪兵队也无暇顾及其他。到时候,你的人就可以乘机打开西城门,好让康德中校率领步兵团顺势杀进城中,最后成功收复凡尔登。”
说道最后,莫罗不禁回想到多年前,他与现如今的助手康德中校二人,在布列塔尼大区的首府雷恩“混黑帮”时的情景。那时的他就是成功挑拨两派贵族间的矛盾,进而让自己领导的平民党赢得了那场斗殴。
如法炮制。在第二天的中午,于贝尔利用与曼斯坦上校一同共进午餐的机会,将后者灌醉,继而绑架出圣瓦讷修道院(联军指挥所)。与此同时,在隔壁的联军军营内,莫罗和他伙伴们利用普鲁士人与保王党法军之间的深刻矛盾,直接引发了一场上千人的大骚乱,使得全城的宪兵闻讯赶来也难以弹压下去。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圣瓦讷修道院附近的联军军营时,于贝尔和他的人偷偷打开了西面城门,两千多名蓄势待发的法国士兵依照既定作战目标,扑向了城中炮台,各个城门,交通要道,联军指挥所,以及最后的联军兵营……整个过程,就如同演练好的一般,法军轻而易举的就接管了这座城市要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