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还有我的上百万的金库。
来!让他们知道 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
我们的大炮口径最大,
普鲁士人是永远忠诚的,
瑞典人最差劲,战场上竟然逃跑;
奥地利人比他们还好一点;
法国国王用发油(奢侈品)作为军饷;
而我们每星期都能准时收到军饷。
谁能像我们普鲁士那样准时收钱呢?!”
……
在行军道路的一侧,身为职业军人的布伦瑞克公爵,此时端坐于战马之上,身上也仅仅裹着一件与普通士兵一样的毡斗篷,用来抵御山林间秋风细雨的袭击。
作为普鲁士军团的总指挥,布伦瑞克公爵会时不时的微微颔首,那是他向从自己马前,如滚滚洪流般,不断穿行的王国勇士们致敬,鼓舞军心士气。
尤其是每当士兵们满怀激昂的齐声高唱到《腓特烈大帝颂》最后一段时,这个曾与腓特烈大帝、叔父斐迪南?冯?不伦瑞克(第一代布伦瑞克公爵)并肩战斗过的联军最高指挥官,也会大声附和着唱上一两句,借此来缅怀七年战争中惊心动魄的场景,还有附于身的各种荣耀光环。
“腓特烈大帝,顶着闪烁的桂冠,
只要你继续让我们横扫敌人,
腓特烈大帝,吾皇,我的英雄!
为了你 我们敢打翻整个世界。”
……
在司令官不远处,几辆豪华的四轮马车停在砾石路旁的草地上,这些金色外表的大车厢是公爵幕僚们的移动办公室,联军的各种军令在这里起草、审核、定稿与誊抄,然后递交布伦瑞克公爵签字认可后,由各路传令兵发布给普奥联军的各级的指挥官。
山林间,时不时的会有细小雨点在公爵脸上滑过,山里的凉风愈刮愈猛。或许是厌倦了风雨的侵袭,总指挥官的战马连续打着响鼻,马尾不停的抖掉滴落的冰冷雨水。很快,布伦瑞克公爵就从马背跳下,示意身后的仆役与马夫将坐骑牵到一个能避雨的地方安置。此外,公爵还反复强调要擦干马背上的雨水,喂养战马的水必须是溪流里的清水。
金色马车那边,歌德从其中的一个大车厢里跳下下来,心急火燎模样的他手中拿着一张填满数字的表格,疾步小跑至布伦瑞克公爵的面前,低声说道:
“公爵,就在昨天,大普鲁士军团内部,五位军医官再度确诊了282人感染了痢疾等肠道疾病。此外,从8月23日至今的各项统计数据上来看,每天因痢疾等疾病而导致的减员数量,一直都在呈现急剧攀升的趋势。”
布伦瑞克公爵并没接过幕僚递来的文件,他不动声色的左右环顾一遍,继而沉声问道:“现在,请告诉我最糟糕的状况!”
“1周之后,每天痢疾感染者将超过6百人;而等到两周之后,每天的减员数字达到1千2百人!至于一月之后……”
未等幕僚官歌德说完,布伦瑞克公爵已抢先补上一句:“也就是说,等到9月下旬时,我的大普鲁士军团会损失至少三分之一的兵力。如果要避免这种糟糕的状况,我们必须在一周内与法国人决战,或是一事无成的原路返回。”
歌德点点头,他上前一步说:“尊敬的总司令阁下,我建议您立刻下令停止向凡尔登进军!”通常状况,幕僚都已以公爵作为称呼,以体现对艺术资助者的尊敬。如今,歌德改已称布伦瑞克公爵为总司令,足见他对事情看法的严重性。
后世所知,歌德是这个时代的伟大的诗人、小说家、戏剧家和杰出的思想家。但在18世纪时,歌德还是一个科学研究者,而且涉猎的学科很多:他从事研究的有动植物形态学、解剖学、颜色学、光学、矿物学、地质学等,并在个别领域里取得了令人称道的成就。
在被布伦瑞克公爵征辟为远征法国的随行幕僚后,歌德专门研究了法国洛林的地势地形与天气状况。在开战前,歌德曾向这位普鲁士亲王发出过一份警告,宣称法国山区的秋雨季节不适合大军团作战,必须竭力避免这一点。
等到攻克普鲁士军团拿下维隆要塞后,别人都在欢庆胜利时,歌德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独自研究刚刚缴获的《1792年法兰西军队内务管理条例》。这是安德鲁在今年4月初,下令印制给北方战区各驻军的,属于原香槟混成旅《军队内务管理条例》的一个概要缩减版。其中还删除了太过繁琐的卫生与消毒条例。
一年前,歌德曾从一位法国到访的学者那里,了解过有关《傅里叶霍乱地图》的典故,他感觉法国人的这套做法或许有用。于是在第二天,歌德就建议布伦瑞克公爵在普鲁士军团内部推行法军的卫生条例,其中包括喝烧开过后的净水。
显然,在秋雨连绵的时节烧开水喝,即便是驻扎军营期间,实施起来就非常麻烦,何别说在行军途中,就越发不靠谱了。
此外,军官们都是拿酒水解渴,痢疾等都属于低级士兵的顽疾。所以,布伦瑞克公爵和他的普鲁士军官团在哄笑之后,便拒绝了该建议。直到痢疾导致的减员数量与日俱增时,总指挥官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将歌德重来招来询问对策。
烧开水不可能遍及整个军团,只能维持伤病员与军官。对于普通士兵,歌德建议喝清洁的溪水,而不是池塘,以及不曾流动的水源。
最初,此举还非常奏效。一段时间内,病患数字一度下降到个位。但好景不长,等到他们深入洛林山区内地之后,因痢疾等肠道疾病导致的减员,呈几何数字的与日俱增。
好多时候,歌德开始怀疑法国间谍在行军途中投毒。但随后派出了这一可能性。那是歌德在调查中发现,一模一样的水质,普鲁士人喝了就可能犯病,而本地的洛林农夫喝了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