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训练的人。若有违者,他已经授权宪兵队直接予以驱除出境(马恩省与阿登省);但凡反抗者,会被视为叛军处理。
既然那个自大而傲慢的议会独-裁者不喜欢长矛大军,巴黎公社就将这些长裤汉组织起来,在北郊与东北方向构筑要塞与防御工事。可正如安德鲁所预料的那样,这些没有组织性、纪律性的家伙,每天拿了40苏的报酬却是出工不出力,10多天里居然连一座环绕要塞周边的壕沟就没能挖好。
而这一切,又被前来视察的塞尔旺将军看到眼里,气得的这位内阁大臣当即写信给巴黎公社,措词强硬的要求他们约束长裤汉支队的无赖行为。否则,战争大臣将联合内政大臣罗兰,大幅度减少拨给巴黎公社的“救国费用”开销。
黄昏时分,身为巴黎公社委员之一的肖梅特来到位于杜伊勒里宫西侧的内阁行政楼,并在司法大臣办公室见到了丹东,以及后者的掌玺秘书法布尔。
此时的丹东穿着一套猩红色的长襟礼服,舒舒服服的安坐于大书桌后面的长椅上,大口的大口的喝着香槟酒。10分钟之前,这位勇敢的司法大臣刚刚赢得了对内阁成员的一场辩论胜利。丹东挥舞双臂时的高声喊叫,以及捶打桌面的暴戾之气,都令五位同僚们心惊胆寒。
“放心吧,内阁不会削减长矛支队的爱国经费。”丹东笑着说,他还示意这位平民医生随意在吧台里拿酒,自斟自饮。
肖梅特解释说:“我只是想询问部长公民,能够让马拉与埃贝尔两位爱国者,从苦役场里提前假释?”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公社委员会的一致希望。”如今,巴黎公社的决议是不敢给予立法议会和内阁政-府的。
丹东听后哈哈大笑,他示意一旁的法布尔从自己的办公抽屉里,取出一份由司法大臣亲自签署的一道公文,他直接递给肖梅特,说道:
“这份特赦令,我已在两小时前签署完毕。你明天一早,就可以去凡尔赛采石场,接马拉与埃贝尔回巴黎。”
“兰斯方面知道吗?”肖梅特很是谨慎的问了一句,在自家老大连续数次吃亏于安德鲁之手,年轻医生的倨傲性格也收敛了很多,不再狂妄。
丹东笑了笑没吭声,但得到司法大臣授意的掌玺秘书关上了房门,继而反问:“采石场监狱的人都是沙威的手下,你说安德鲁是否会知道?当然,作为利益的交换,巴黎公社必须完成两件事情。”
“哪两件事?”肖梅特立刻追问起来。
法布尔秉承自家老板丹东的意愿,继续解释说:
“第一,将路易-卡佩一家,从当普尔城堡的主楼转移到相邻的一座塔楼。记住,这一迁徙过程必须大张旗鼓的进行,要让巴黎的贵族们都知道。至于理由,就说有人在策划劫狱阴谋,必须保证监狱囚犯的绝对安全。没错,是监狱!从明天开始,所有的官方文件都已经把囚禁国王的当普尔城堡,称之为当普尔监狱。也是从明天开始,这座国王监狱会转交给国民自卫军与巴黎公社联合看管。
第二,等到马拉和埃贝尔回归之后,巴黎公社的监察委员会必须重新开始工作,拿出起义公社时期的工作热忱,摧毁隐藏于巴黎的保王党势力,抓住他们,审判他们,处死他们,以巩固8月10日革-命的伟大成果。
上述两件事情,不用顾忌北方统帅部的意见。唯一记住的一点,就是不要触碰安德鲁和他手下在巴黎的亲眷与朋友。实在无法辨认,你可以向警察副总监沙威请求救助,他会派有经验的巡警来从旁监管。”
司法部掌玺秘书法布尔的后一句,就差直接告诉肖梅特,巴黎公社的清洗行动都是安德鲁点头同意的,或是说其暗中策划的阴谋。
至于安德鲁此举的原因,谁也没有明言。以肖梅特如今的地位与眼界很难分析出结果,于是他决定来到木匠师傅的那栋出租屋里,向罗伯斯庇尔求助。
听完公社委员的叙述,罗伯斯庇尔在沉默半个多小时之后,他睁开了眼,望着一脸疑惑表情的肖梅特,似笑非笑的说:“不得不承认,安德鲁最擅长的就是玩弄各种政治阴谋。尽管放心吧,安德鲁和他北方统帅部,不会有针对巴黎公社的任何恶意,至少是在这两件事情上。处于某种保密的目的,我现在对你唯一能说的一句话:一切都是为了胜利,为了赢得战争的胜利!”
……
在兰斯大本营,安德鲁向宪兵司令夏塞,国内军情处的负责人德马雷二人道出了实情。他说:“先生们,我现在所做的一起,都是期待着一场新三王之战在214年后,于圣默努尔德一带重新上演。”
所谓的三王之战,就是马哈赞河之战,也称“葡摩战争”。为征服摩洛哥,葡萄牙国王塞巴斯蒂昂一世以讨伐异教徒为名,率军2.5万雇佣兵于1578年6月在丹吉尔登陆。摩洛哥被废国王穆泰瓦基勒率部投降葡萄牙军队,而现任国王马利克率步、骑兵5万人迎战。
在战斗过程中,马利克采取诱敌深入、以逸待劳的策略,主动向内地撤退。缺乏战斗经验的葡萄牙君主塞巴斯蒂昂轻敌冒进,向克比尔堡推进,深入干燥的山区。炎热的天气、长期的行军消耗了葡军的战斗力。8月4日,马利克乘葡军疲惫不堪之际,率领5万大军突然发起攻击……
此役,马利克大获全胜,葡军亡8千人、被俘1.5万人,落荒而逃的葡萄牙国王塞巴斯蒂昂淹死在了马哈赞河之中。这一战不仅让摩洛哥从四面楚歌的危险境地中挣脱出来,也让葡萄牙这个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远海帝国葬送了自己近百年积累起来的国运,并为两年后的葡萄牙王位继承战争埋下伏笔。
“……如今,战场的格局也如三王之战那般,联军的实力要强于我们,还有成千上万的叛国者在明里暗地协助他们。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我们必须效仿摩洛哥国王诱敌深入、以逸待劳的策略,引诱普鲁士军团轻敌冒进,在设定的有利于我方的战场上进行最后的决战。此外,洛林森林的雨雾天气,湿滑不堪的道路,艰苦漫长的补给线,以及各种各样的军旅疾病,都将是我们最得力的援军。”
安德鲁顿了顿,继续又说:“当然,联军的统帅并不愚蠢,依照布伦瑞克公爵以往的战绩看,应该说一名非常优秀的战场指挥官,我丝毫不怀疑他可以看穿我的战略目的。然而,非常可惜的是,普鲁士亲王并不是这场战争的最后决策人。之前,那位天真可爱的普鲁士王储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如今,我需要借助巴黎发生的一系列恶性事件,促使这位联军统帅无法承受来自各方势力的强大压力,继而不得不主动走进我所设计好的伏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