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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巴黎的六月风波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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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巴黎的六月风波 (中)

    “长官,你相信这些曾经背叛过法国的家伙?”

    等到安德鲁送走卡扎莱斯回来时,彭杜瓦斯也从隔壁房间里走了出来。这位军情局的外事主管刚从布鲁塞尔赶过来,就在前天,彭杜瓦斯作为塔列朗的一位副手,参加了与奥属尼德兰总督切申公爵的秘密和谈。

    对于部下的疑问,安德鲁面带微笑的答道:“呵呵,你还是不太懂政治,无论是古老的骑士精神,还是现如今流行的爱国主义,在政治家看来,都不过是一件容易唬人且非常称手的工具罢了。至于背叛?这要看站在谁的立场上分辨。”

    接着,上位者的话题一转,说:“嗯,答复你之前的那句话。不错,我相信卡扎莱斯,但不要问为什么。所以,让你的人给予流亡者在荷兰适当的帮助。别忘记了,从黎塞留时代开始,几乎每一个法国人,无论国王、贵族,或是商人,以及现如今鼓吹革-命输出的狂热民众,他们都梦想着吞并这个美丽富饶的低地国家。你还记得那位红衣大主教怎么说的吗?‘要将法国的边界不知不觉地扩展到莱茵河’。”

    法国大革-命的扩张政策在观念上跟旧制度时代是一脉相承的,这个观念就是地理因素决定法兰西民族的欧洲扩张政策。从16世纪以来,法国的历代统治君主就持续向大西洋、莱茵河、阿尔卑斯山和比利牛斯山拓展,以战争、外交和联姻(洛林与阿尔萨斯)的方式,其中战争最直接,也最有效。

    如今的安德鲁,只不过是在重复黎塞留在好几个世纪前的论点罢了。从绝对君主制的奠基者到国民议会的共和派代表,这个观念一直是法国对外政策中的指导性原则,是标志着法国作为一个政治和地域实体存在的核心术语;

    同样,竭力鼓吹向欧洲发动“正义的合法战争”的布里索等左派革-命者,只是“给自然边界这一君主制政策戴上了一顶象征革-命的红帽子”,即便这个观念不总是明确地被当权者表达出来。

    欧洲地理政治的问题太过复杂,安德鲁作为所谓的神眷者,也不过是剽窃了后世主流历史学家的某些观点。至于现在,真正国际关系学的大师是考尼茨(奥地利亲王,促成了奥法联姻),是塔列朗,以及未来的梅特涅,这也是安德鲁让彭杜瓦斯跟随塔列朗的道理所在。当然也不乏监视“瘸子伯爵”的意味。

    此外,近两年来,军情局扩张的步子太大也太快,人员素质也参差不齐,隐患很多,需要适时的整顿一下。所以在1月前,安德鲁让德马雷神甫以军情局副局长的身份,参与到情报部门的具体事务中,并主管法国境内的一切事务,而彭杜瓦斯则主要负责欧洲各国的情报收集、信息分析、外勤任务等等。

    回到布鲁塞尔外交和谈方面,按照彭杜瓦斯的话说,过程与结果都非常顺利。事实上,切申公爵与安德鲁的想法非常相似,大家都希望能保持目前的休战状态。那位奥属尼德兰总督期待着布伦瑞克公爵率领组建中的13万普奥联军(外加6千流亡贵族军),能在8月份对法国的战斗中,取得一锤定音的伟大胜利。

    所以,切申公爵在与塔列朗的外交会晤,在一番充斥着贵族礼仪与虚假笑容的讨价还价过后,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为期60天的停火协议,保持目前的实际控制线不变,军队各自后撤10公里,开放边境关卡,不禁民间的商物往来……

    此外,双方还需交换阵亡将士遗骸,并互赎被俘官兵的和平行动也正大光明的进行中,显然是奥地利人吃了暗亏。从4月战争开始,加上之后被俘虏的法军官兵,一共才有2千8百名,其中轻骑兵不过2百;与此同时,北方军团总共俘获了6千2百名奥地利官兵,其中有骑兵2500,还包括8百多名胸甲骑兵。

    按照一名轻骑兵的价值3倍于步兵,一名重骑兵又3倍轻骑兵的开销计算:切申公爵需要向北方军团支付价值近两百万里弗尔的硬通货。

    安德鲁原本以为尼德兰总督会扭扭捏捏的拖延好几个星期,谁知在双方协议达成的第二天,彭杜瓦斯就在一队奥地利骑兵的陪同下,从布鲁塞尔押送了半车黄金来到里尔军营。

    对此,安德鲁自然也不会食言自肥,随即下令各路军中负责看押俘虏的宪兵指挥官,一周之内完成与奥军的战俘交换。而英勇阵亡的霍顿上校,法军也给予崇高敬意,那辆收敛上校遗骸及随身物品的灵车,在一阵哀乐声中,被送到来访的奥地利骑兵身边。

    经过半车黄金事件后,安德鲁越发的渴望着能吞并富有的尼德兰(含荷兰)。法军占领下的图尔奈,蒙斯等地,宪兵队依照情报局提供的信息,按图索骥,专找到那些不友好的主教和反抗派的贵族,继而查封他们名下的动产(含现金)与不动产,其总价值已多达两千万里弗尔。再加上已经倒台的“爱国者内阁”在最后一刻发来的那笔巨额军饷,如今的北方军团已富得流油,足以承担10万军队两到三次的大规模军事行动。

    当然,安德鲁很是感激爱国者内阁的那三位大臣的慷慨,但这种感激是廉价的,最多10分钟就会消失殆尽了。安德鲁非常明白,那是布里索与罗兰他们包藏祸心的行为,意在挑拨是否,让北方军团与中央军团、莱茵军团之间出现政治纷斗,从而促使被孤立的安德鲁,不得不加强与布里索等同盟关系。

    想到这些头疼的政治话题,安德鲁决定先抛之脑后,盘算着等到回巴黎再计较,眼下还是两个尼德兰的问题:奥属尼德兰(比利时)与北尼德兰(荷兰)。

    “谈谈你对塔列朗的看法。”安德鲁对着彭杜瓦斯问了一句。

    “他是一名衣着华丽,举止优雅的贵族,所展现的上流社会礼仪简直无可挑剔。”中校情报官如实叙述说:“不过,他为人非常贪婪,接受敌人的贿赂毫不手软。尽管我承认他卖给对方的尽是一些后无意义或价值不大的情报,但我依然怀疑这名立宪派贵族对长官的忠诚。”

    安德鲁听后哈哈大笑,他说道:“在塔列朗的心中,或许就从来没有所谓的忠诚一说。所以,你和你的人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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