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王子会将伏击圈设置在哪里?”
絮歇毫不迟疑的答道:“前方5到6公里外,我记得有公路两边都是大片大片的玉米地,现在已是6月中旬,玉米杆的平均高度超过了2米,足以隐藏人与战马的行踪。”
出征之前,絮歇曾跟随一队骠骑兵越过边境线,两度实地勘测过行军途中的地势、地形、植被与建筑标志,各种情况早已了然于胸,无需翻出地图来查阅。
蒙塞再问:“我们需要在哪里组织防御?”
“距离玉米地1.5到2公里外,有一处很大的缓坡开阔地。嗯,具体面积,我无法做实地测量,估计有在巴库尔军营的足球场两个那么大,或许更大一些,长度与宽度适合步兵旅的组织防御作战。”絮歇接着解释说。
“我建议全旅以团为单位,组织起品字形的3个空心方阵。计算敌方骑兵从上马、出阵、慢跑、加速以及最后冲刺到我军所需的时间,骠骑兵一般需要6、7分钟,而重骑兵通常需要10到12分钟。而这这一时间内,足以让我军组织好防御队形,并赶在第一波进攻之前,架起12门火炮,以霰弹迎头痛击。”
“不!”指挥官摇了摇头。
“按照骑兵惯例,第一波攻击只是骠骑兵的试探,所以,火炮先不要暴露出来,除非是那位哈布斯堡王子派出他们的胸甲骑兵团。我曾听长官说过,奥地利禁卫骑兵的头盔都是银制的。哈哈,总算有件像样的战利品了……
少校,现在将我的命令传达给各团营的长官,让他们督促士兵检查武器装备与随身的弹药箱;并顺便告诉大家,临战前的休息已经结束,通知军乐队鼓舞所有人都大声唱起歌来,和我一起迈向胜利的战场……还有一点,在战斗开始之前,让骠骑兵先清除掉废弃教堂钟塔上的敌方探子。”
“将军,唱什么?”参谋官在调转马头前,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我们北方军团的战歌,《出征曲》!”蒙塞微笑着说。
《出征曲》与两个月前于斯特拉斯堡诞生的《莱茵军团战歌》同为姊妹篇。总体来说,前者更适合出征在外,尤其是对外战争的法兰西军人。《出征曲》也是那位拿破仑皇帝的最爱,以至于成为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国歌。不过如今,安德鲁赋予了《出征曲》另外一个响亮的名字,《北方军团战歌》;
而《莱茵军团战歌》从问世以来,一直就是外省长裤汉与地方志愿军的最爱,以至于这首进行曲在一个月后,被5百马赛义勇军第一次传到巴黎时,就莫名其妙就改变了歌名,并最终演变成了法兰西共和国的第一国歌,《马赛曲》。
数分钟后,在欢快笛声与节奏鼓点的伴奏下,4千5百名法国-军人在奥属尼德兰的土地上唱起了那首雄壮激昂,鼓舞斗志的战斗曲,《出征曲》:
“唱着歌,胜利在向我们招手,
自由引导我们,勇往直前!
从北到南,军号嘹亮,
奏响《出征曲》,战争时刻已经到来。
颤抖吧,法国的敌人……”
官兵们很需要这团结一致的士气,每当唱到迭句时,喊声更为激昂:
“……法兰西祖国在鼓舞着我们,
我们能战胜或者能牺牲。
法国-军人必须为它的荣誉而活,
为了它,法国-军人必须要牺牲!”
……
在另一头,奥地利骑兵已困在闷热且潮湿的玉米地里,苦苦煎熬等待了近3个小时,直到法国佬那响彻云霄的歌唱传来。
“该死的法国佬,总算是来了!”卡尔将军愤愤的骂了一句,他的后背早已汗湿,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全身汇入军靴里,继而变成小水洼……而且所有的骑兵都是如此,无一例外。在开战之前,士兵们的第一件事不是翻身上马,抽出军刀,而是先倒空靴子里的臭水。
听到法国人的歌声,骠骑兵团的指挥官霍顿上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20多年的军旅生涯,使其对于不寻常的事物有着本能的反应,他察觉到某个地方出了问题,感觉有些不对劲。事实上,这种不正常的警惕之心数小时前就有了。
那是对面的这支法国步兵旅表现的太奇怪。之前在边境线上,遭遇到浓雾围困和己方骑兵袭扰时,法国人在部署防御时号令清晰,行动敏捷,简直无可挑剔;现在却是冒冒失失的迎上前,显然不符合之前的上佳表现,除非……
一想到这里,霍顿上校本能想去劝说卡尔将军放弃这次突袭行动,但没走两步,就放弃了。那是他忽然想起年轻的指挥官曾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再来反对进攻计划,否则,卡尔将军会解除他本人对骠骑兵团的指挥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