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纳上校的宪兵1团,执行军营内外的军纪与安保事务。
5月27日,罗尚博元帅上述内阁陆军部,将所有战败罪名包揽于身,宣布立刻辞去北方军团司令官一职,并返回巴黎,接受内阁与议会的听证会质询;
28日,依照军团特派员在途中签发的命令,所有参与谋杀迪龙将军的13名叛乱士兵在经过军事法庭确认其犯罪事实之后,被当众执行枪决;
5月29日下午,安德鲁将军在一队宪兵的护送下,从巴黎来到2百多公里外的里尔城市郊。在摇晃不定的车厢里,安德鲁关心更多得到并非前线战事,而是来自后方巴黎的动态。
军情局传来的情报显示,3万精锐的波西米亚军团已在布鲁塞尔城下集结。不过,他们的打击目标不再是法奥防线以南的北方军团,而是准备转而向东,撤往德意志境内。有消息称,波西米亚军团将被派往参与第二次瓜分波兰的战争。
然而,远在鹿特丹做外交特使的塔列朗伯爵的一份情报,纠正了军情局的判断失误。这位品行不端的浪荡前主教从联合省(荷兰)的一名普鲁士亲王情妇那里获知,普奥两国将组成一支包括波西米亚军团在内的强大远征军,并由布伦瑞克公爵统帅,流亡科布伦茨的法国贵族担当带-路-党。至于详细的进攻时间与确切的目标区域暂且不详,两国君主已交由联军司令官自行决定。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安德鲁立刻放心不少,因为历史再度回到原来的轨迹。
必须说明的是,出征前的穿越者,其内心非常忐忑不安,他生怕奥地利人吃错了药,不顾一切的将打击重点放在敦刻尔克至里尔的法军防线上。倘若北方军团都是自己的嫡系部队,倒也好办了,安德鲁有着充分的信心打赢这场卫国战役。可惜,他最多只能调遣不足万人的西进支队来支援。
先行抵达里尔军营的贝尔蒂埃将军写给安德鲁特派员的信中称,这里军心涣散,士气低落,萎靡不振的军官终日泡在酒馆里鬼混,而匪徒一般的士兵则到处劫掠乡民,扰乱市民……单单两天力,宪兵团已抓获不守军纪的官兵两百余名,其中枪决23人。
按照安德鲁的要求,战事状态下的军事法庭不设苦役,轻者禁闭数日,重则当天执行枪决,余下的一律撤职降军衔。即便是这样,也不过是让军队的军纪稍稍恢复正常了一些。至于官兵士气与战斗信心,目前看来已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了。
种种迹象表明,针对中下级军官与普通士兵的高压态势已接近极致,安德鲁自然不希望引发北方军团的一场大规模兵变,所以他指示贝尔蒂埃可以暂时放缓对官兵的弹压,同时加大军饷粮草的发放力度,保障官兵和马匹的食料供应。
必要时,可以借用安德鲁那全权特派员的头衔,带兵向里尔市政当局或是诺尔省政务厅强行征收。当然,最后的这一段话,是写给宪兵1团的布律纳上校。那是身为参谋长的贝尔蒂埃胆子太小,专横跋扈的事情压根不敢去做。
在安德鲁离开之后的巴黎,立法议会通过了一条新的法令,将所有拒绝发誓遵守公民宪法的教士驱逐出境。而这,等于正式批准了一场合法追捕与审判不宣誓教士的正义行动。尽管一周之后,良心不安的路易十六否决了这项杀人法律,但已无法阻止疯狂民众对不宣誓教士和修女歇斯底里般的迫害。不到数天里,大巴黎地区就有20多位教士或修女遇害,3百多人被关进监狱。
为抗议国王的对议会提交法案的否决,立法议会再度出台了新法令,并与巴黎市政厅通力合作,解散了守卫杜伊勒里宫的宫廷卫队(合计两千多人,是1791年巴纳夫提议建立的),将保护王宫和国王一家人的职责交给不足八百人的瑞士雇佣兵,以及不怎么靠谱的巴黎国民自卫军手中。
不久之后,爱国内阁政-府也行动起来,战争大臣塞尔旺提出在83省内的国民自卫军中以自愿方式招募一支5万人的志愿军。不过在第二天,在财政大臣的抗议下,军队人数便降到2万。塞尔旺将军计划每个乡挑选5人,交由内政大臣罗兰负责,这支军队将于6月中下旬在巴黎市郊集结,防御国内外的敌人。
这项头脑发热时想出来的主张,立刻导致立宪派与布里索派之间的大混战。掌握巴黎卫戍部队的立宪派贵族坚决反对任何外省军队驻扎于巴黎,甚至还组织了8千国民自卫军参与的武装示威游行,甚至一度包围了立法议会……
“该死!”安德鲁愤怒的将手中情报揉成一团。依照他的冲动想法,恨不得跑回巴黎将那群相互抨击的政客们统统扔到塞纳河里清醒清醒。
不过,冷静下来的安德鲁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三大军团还没落入自己的掌握。所以,不能冲动,必须慢慢的等待时机。
在距离军营还有两公里时,安德鲁换上了笔挺的蓝色将军制服,头戴插有红白蓝三色花翎的软角帽,继而下了马车后,又跳上侍从牵来的一匹枣红色战马,并在卫兵们的簇拥下,朝着里尔军营的方向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