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但是不喜欢罗马方面对天主教义的诠释,以及对法国革-命的污蔑之词!不过……”
说道这里,安德鲁停留片刻,再左右环顾之后,继续说:“如果您能披上红袍(即红衣主教,莫里神甫已是主教身份,可以着紫袍),并进入教廷枢密院时,我也许考虑接受天主教会的公开洗礼。那些那个时候,你距离罗马教宗的位置并不久远了。毕竟罗马距离巴黎不算太远。”
安德鲁的言下之意,是效仿亨利四世将自己的代理人扶持上到教宗的宝座。因为走正常的教宗选举程序对莫里神甫是毫无希望的,那是教廷内部已有了一项不成文的规定:禁止法籍主教担当罗马教宗。但带兵到罗马,就可以威逼教廷改弦更张。这一大不敬行为,罗马人干过,德意志人干过,法兰西人也干过。
不得不说,成为第17位法国籍教宗对看似无欲无求的莫里神甫来说,有着无穷无尽的诱惑。以至于品行高尚的神甫不得不暂停了与魔鬼之间的对话,他在内心默念了数遍祷告,以求得上帝对自己贪欲的宽恕。
“安德鲁,你真是个懂得挑动人性贪念的魔鬼!”莫里神甫不由得叹了口气。按照教义,他哪怕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眼前的坏家伙,也必须站起来呵斥对方的无礼行径,对神圣天主的冒犯。
可这样做了,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再次被人羞辱外,还会失去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实现起来微乎其微,但也许与大概会有一丁点的可能性。
天人之战过后的莫里神甫最终屈服于现实。“好吧,安德鲁兄弟,你必须履行自己的诺言。尽可能的保护遗留法国的兄弟姐妹,关爱他们,不让他们蒙羞。”
“我发誓!”安德鲁右手捂住心脏,以世俗的方式做出郑重承诺。
对天主教会的践踏,对圣职者的迫害,这在法国历史上并不少见。但每次,性格倔强的神甫们就像一个个打不倒的小强,总会高举耶稣像卷土重来,将迷失的羔羊带回主神的牧场。对此,安德鲁没有改天换地的伟岸力量,但他会顺其自然,未雨绸缪的做些准备。至于莫里神甫(主教),他不过是大棋盘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即便失败了也不会影响大局,大不了效仿拿破仑将庇护六世抓起来。
……
送走了远赴罗马的莫里神甫,安德鲁又将视野回归巴黎,他原本计划拜访外交大臣德莱萨尔侯爵,协调一下立法议会外交委员会与内阁政-府外交部的对外立场,却不料吃了一个闭门羹。德莱萨尔侯爵借口自己公务过于麻烦,很是无礼的拒绝了与安德鲁代表的会晤。这一次,安德鲁被激怒了。
必须说明的,在1791年10月1日那天,被拒绝的不只是安德鲁一个。
承接制宪议会的立法议会与杜伊勒里宫的关系,从一开始并不是合作的和信任的关系。事实上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两者之间不存在一致的行动和利益。
当然,宫廷希望在立法议会时期恢复它在制宪议会时期失去的优势地位,这样它才能尽力运用这个还不稳固的、容易听人支配的、在当时还被认为是国家最高权力机关的组织;反过来,代表们要去路易十六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宫里,继续做个傀儡,每天只需在杜伊勒里宫的大露台上表演一下,就可以在房间里自由活动了。
当天下午,立法议会派出由轮值议长孔多塞率领的十二人代表团来到杜伊勒里宫晋见国王,向他报告立法议会已经成立。然而,路易十六因为议会未能接受自己的建议,没有亲自接见这些代表,只派司法大臣拉科斯特伯爵告诉他们:法兰西国王到第二天中午才能接见人民的代表。这样一种欠考虑的推托,严重地损害了议会代表团的尊严。
所以第二天,当代表团和路易十六会晤时,身为代表团团长的孔多塞议长只是简短地对国王说:“陛下,国民立法议会已经成立,特派我们前来向您报告。”
路易十六的回答更为冷淡:“我在星期五以前不能到你们那里去。”这样对待议会的态度是很不聪明的,对于调和人民对国王的感情来说是极不适当的。
10月3日,立法议会的情绪激昂达于极点。很快,就有左派代表发出了一项激进提案,他要求:将议长席右侧的国王宝座改为一张普通的扶手椅;将对国王的称呼由“陛下”或“主上”改为“法国君主”。以此来体现立法议会作为国家最高权力机构那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