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身上,说:“亚历山大,谈谈你对英国的看法!”
被将军冷不防点名的麦克唐纳中校立刻起身,以标准的军姿站立着,他还用纯正的巴黎口音的解释说:“非常抱歉,将军!我可是正宗的法国人,出生于色当,不是该死的英国佬!”
立刻,会议厅上空再度充斥着军官们的快乐活气,众人继而连三的以“英国佬”的绰号,热情的招呼着麦克唐纳中校。
负责会场秩序的夏塞中校望了安德鲁一眼,见长官一脸的笑意,便将滑到嘴边的话重新收了回去。
安德鲁轻咳一声,欢乐的会场瞬间恢复平静。“既然麦克唐纳中校不愿意说,那我就继续。和我以前阐述的那样:英国将是法国最危险的敌人。这不是由政体与意识决定的,而是取决于地理和经济。没错,从1789年开始,我就在各种公众场合里,一直鼓吹同英国的政治友谊与经济交往,那是为了学习不列颠岛上的工业科技,从蒸汽机、纺织机械,工业机床,一直到冶炼技术,等等。
但实质上,我依然对英国抱有深深的戒心。尤其是我决定把自由之树种到低地国家与日德兰半岛时,这种戒心便与日俱增起来。毫不怀疑,等到我们法国-军队占领莱茵河口(荷兰水道)时,威斯敏斯特宫会在第一时间呼喊对法宣战。
英国海军的巨大战列舰无法上岸,但它的大西洋本土舰队和地中海舰队足以有效封锁法国每一个的军港以及商港,令我们难以获取从加勒比地区的廉价蔗糖、咖啡、可可、靛蓝,以及海外粮食。不过,最可怕的却是英国人手中的英镑。这些属于数以百万计的英镑会支撑起一次又一次的欧洲大陆上的反法同盟,武装君主们的军队,以及国内的各种叛乱势力,尤其是以布列塔尼和旺代两地……”
听到这里,夏塞中校再度皱了皱眉头,他朝坐在自己身边的军情局彭杜瓦斯少校望了一眼。后者很快会过意来但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将军的情报来源。很多时候,这位军情局主官都怀疑安德鲁长官还有其他更为隐秘且高效的情报途径。这当然不止是巴黎的沙威警长那一系。
安德鲁的声音依然回响在大厅里。“我相信有人心中会问,如果普奥两国只是动动嘴皮子,并不展开实际行动。同样的,我们不主动占领莱茵河口与荷兰水道,那么英国人也就不会卷入战争,整个西欧就无战事了。对此,我会说也许吧。
但路易十六和他的奥地利王后不这么认为!被囚禁于杜伊勒里宫的两位陛下日思夜想的要从国民议会中收回波旁王朝统治法国的权力。当然啰,波旁王室也恨不得将叛逆安德鲁处死或是加以流放,还包括我们在座的大部分人。
不过,大家别担心,因为我还在,国民议会还在。而且再过两个礼拜,我就要以马恩省代表的身份的加入到新一届的国民议会,立法议会。说到带兵打仗,我不如在坐诸位;当谈及政治和法律,我却能掌握马术训练场(国民议会)的风向标。
自从1789年10月开始,作为国家象征的权杖就始终放置于议会大厅里。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今后也是如此。只要安德鲁不倒下,没人敢越雷池一步!没人敢对香槟混成旅动手!没人敢轻视我的军官和士兵!对于这些,毫无疑问……”
在军官们发自内心的欢呼声和“万岁”声中,参谋长贝尔蒂埃上校大力鼓掌的同时,也顺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是他从安德鲁那里学来的习惯,至少能克制自己咬手指的冲动。在曾经的保王党上校身边,是一位新加入的同僚,勒费弗尔中校,原王家禁卫军上尉,一个曾经比贝尔蒂埃还忠心于正统王室的铁杆保王党。现在与自己一样,都是安德鲁的部属兼信徒。
6月下旬,路易十六一行人逃亡时,勒费弗尔因腿摔断,不得不滞留在王宫,虽然免去了奔波之苦,却被巴黎检察官下令逮捕,指控其参与到国王外逃阴谋中。被拘留期间,杜伊勒里宫对勒费弗尔的庭审遭遇不理不问。如无意外,勒费弗尔的罪名一旦成立,会被军事法庭判处20年以上的苦役,甚至是缳首死刑。
理所当然的,安德鲁派人将昔日的救命恩人救了出来,军事法庭的检察官也很快做了撤诉,继而恢复了勒费弗尔的军衔与荣誉。那是安德鲁给予军事法庭法官的一封亲笔信中告知:勒费弗尔上尉是自己指派的卧底于杜伊勒里宫的内线,所以他才能及时察觉国王夫妇的外逃行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