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泽尔少尉立刻跑过来,他从随身的黑色皮包里取出两份公文:国民自卫军司令官拉法耶特签发的命令书,以及国民制宪议会的授权书,并逐一宣布出来。这两份公文就是安德鲁的“尚方宝剑”,可以合法的指挥和调动马恩省的一切武装力量,逮捕、审查甚至是当场击毙试图“阴谋绑架国王一家”的匪徒。
“继续,洛泽尔!”安德鲁再补上一句。
情报官再度拿出一份安德鲁签署的逮捕令,大声宣读起来:“依马恩省检察长图里奥与副检察长安德鲁确定,以下人等均为绑架国王夫妇的重要嫌疑犯:沙隆市长西蒙-夏倍,城市自卫军帕勒托中校,治安法官科蒙多,以及……”
面无表情的少尉每念及一位官员的名字,就有全服武装的宪兵走上前,将对应的嫌疑犯控制起来,继而带出市政厅。
“该死的安德鲁,你这是在公报私仇,你这个魔鬼是会下地狱的!”有犯案官员在高声咒骂副检察长,却被押送的宪兵赏了一击枪托,以至于下巴脱臼。
当更多的人却在求饶,竭力为自己辩解,安德鲁都尽收眼底。不仅是在市政厅,在沙隆的很多地方,相同的场景在不同地方上演着。在未来的24小时之内,在沙隆,在奥美和叙普等多个城镇,半个马恩省里将有30多名政-府官员,以及数量更多的贵族或乡绅遭遇宪兵的逮捕。这些嫌疑犯的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他们曾经明里暗地反对过兰斯的独-裁-者,安德鲁-弗兰克。
视线回到市政厅里,安德鲁从情报官手中拿过自己署名的逮捕令,交给身边已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的检察长图里奥。此外,他又拿起一支已经沾满墨水的鹅毛笔递了上去,面带笑容的提醒说:“老师,您还没这份逮捕令上签字!”
……
在香槟沙隆市东北方向60公里外的比纳尔威尔村,路易十六的大马车行驶这里时,刚好是深夜10点。此时,距离国王一行人逃离杜伊勒里王宫整整20多个小时,一名负责勘测路线的军官跑过来报告:只要越过两公里外的埃纳河上一座石桥,就能顺利进入默兹省,并在三个小时之后得到布耶侯爵的援军。
于是马车继续行驶着,换手两趟的马车夫感觉筋疲力尽,但依然咬着牙坚持着。在即将进入比纳尔威尔村时,车夫发现路面不远处横放了好几根大原木,他急忙与助手一道死死勒紧了缰绳,马匹痛苦的嘶鸣着,最终停了下来。
没等逃亡者反应过来,一名手提煤油灯的中年男子已拦在马车面前,他高声喊道:“我是检察官萨维-列克,奉命在此查验一切旅行者的证件。”
说话的同时,30多名装扮成本地自卫军的轻骑兵手执带刺刀的步枪、长矛与马刀一同围了过来,令原本跃跃欲试想着驱赶阻拦者的侍卫队有点投鼠忌器,担心此举会给国王夫妇及其其他王室成员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一名龙骑兵在得到带队军官的授意后,调转马头从四轮大马车的后面偷偷溜走,估计是想给布耶侯爵的下一支分遣队通风报信。
“别开枪,让他走!”潜伏在树林里的奥什中校制止了部下的鲁莽举动。
另一头,在列克检察官的要求下,这辆大马车不得不开进村子的一个院子里。早在今天中午之前,比纳尔威尔村的两百多名村民被检察官萨维-列克强行转移到附近村落里安置。作为补偿,检察官交给村长和村民代表8百里弗尔。
等到马车再度停稳时,逃亡者里面的所有男人个个噤如寒蝉,没人敢于提出反抗意见,唯独王后奋起抗争,她保持了足够的镇定,语气冷冷的说道:“我们正急着赶路,即便作为检察官的您也不可以耽误我们的行程。”
“证件!”面色肃然的检察官走到车门前,再一次喊道。
很快,所有成年人的旅行护照从车窗那里被递出来。
很快,装扮成本地民兵领袖的奥什中校手提煤油灯走了过来,借助这份微弱亮光,列克检察官开始一一查验旅行者的护照。
“科尔夫伯爵夫人?”-――真实身份是家庭教师图泽尔夫人
“家庭教师罗歇夫人?”—真实身份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
“随行管家科曼先生?”—真实身份是国王路易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