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对近代科技树的攀登很是清晰明了,那就是历史上能够广泛运用的东西才是好东西;否则就不是,顶多算个聊胜于无的黑科技。以蒸汽为动力的道路汽车,从来没有来在欧洲交通历史上成为主角,仅仅是德国在战争时期少量使用过。安德鲁之所以同意居纽蒸汽车的前期研制,更多是培养数量技工,为将来的蒸汽机车铺路罢了。因为火车与轮船才是蒸汽机未来的发展核心所在。
心中一回忆起轮船,安德鲁就想到了那个招揽的美国胖子,富尔顿。原本自己的考察名单中,还有富尔顿的船舶研究所,但在最后安德鲁取消了这一行程,那是他怕给已经失败多次的富尔顿太大心理负担。
由于历史的惯性,富尔顿最初设计的蒸汽轮船依然是用蒸汽机带动“明轮”推动船只前进的。所谓“明轮”就是安装在船两侧船外或船尾的形状象大车轮一样的桨叶,桨叶转动向后击水,利用水的反作用力推动船只前进。
当上述设计图纸由大皮耶转交到安德鲁手中时,后者一把否决了美国人半年以来的心血。因为安德鲁固执的认为采用明轮推进效率非常低。特别是遇到较大的风浪时,桨常常会露出水面空转,船只行驶时摇晃得很厉害;此外,使用明轮会让船只无法安装炮位,明轮也很容易遭遇敌方火炮的袭击,导致轮船丧失动力而沦为敌方炮舰的活靶子。
所以,安德鲁亲自为富尔顿的轮船重新“设计”发明了一种形状象风车、又象电风扇叶片一样的螺旋桨。被装在船尾水中,共和蒸汽机联在一起,代替了富尔顿的明轮作轮船的推进器。这种“轮船”在航行时,螺旋桨全都淹没在水中,在水面上无法找到它……
“可是富尔顿已在马恩河上弄沉了两艘船,还将价值2万里弗尔的蒸汽机变成了废铁!何况,锻造出来的钢制螺旋桨在水下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严重损害而报废。”大皮耶在不停的抱怨安德鲁对美国佬无止境的支持。
安德鲁听后哈哈大笑,于是就说:“那样还不够啦,我允许这个美国佬再搞沉5艘船,以及再浪费5艘蒸汽机。嗯,放心吧,夏尔,我会以下面这句话在你的报告上背书:一切损失属于我个人的投资,与联合蒸汽机公司无关。至于螺旋桨的材料问题,我会给法兰西科学院写信,他们将为此增加一个新的研究课题。”
一旦科技的方向对了,研发的学者与工程师有了,剩下的就是持续的投入与耐心的等待。对此,安德鲁毫无怨言。历史一再证明,与英国人在海上进行交锋,任何常规海战都是一个大写的“输”字。除非借助未来的科技另辟蹊径。
在18世纪末效仿德国人搞潜艇战术根本不现实,但提前50年,利用当下的科技并加适当的提升,将蒸汽铁甲舰折腾出来还是可行的。事实上,这玩意本身就是法国人发明的。1849年,法国建造出世界第一艘以蒸汽机为辅助动力装置的战列舰——“拿破仑号”,它成为海军蒸汽动力战列舰的先驱。
留在马恩河基地的第二个夜里,洛泽尔匆匆忙忙来到长官休憩的客厅里,并向安德鲁汇报了由情报局刚刚转来的一则消息。
“哈哈,那个老顽固终于同意来兰斯来开办炮兵分校。”安德鲁听完后显得很高兴。那是因为梅斯炮兵学校的校长,塞纳蒙中校的父亲老塞纳蒙上校犹豫再三后,决定下派部分先遣人员名来兰斯,以设置炮兵分校的名义,将梅斯炮兵学校逐步从纷乱的边境城市转移到香槟内地。
整个过程估计会持续一年时间,尽管老塞纳蒙上校还是不太肯定奥普两国会联合起来对革-命之后的法国采取军事行动。当不管怎么说,去兰斯开办一个炮兵分校也没坏处,至少大金主安德鲁愿意提供向校方一切方便,无论是分校校址的选择,还是教职工的薪俸,学员的招生方面,甚至学校的建筑风格等等,都是梅斯校长与教委会说了算。
不久,安德鲁留意在身后的小跟班梅尔达所流露出的渴望眼神,那是后者又在想着如何从兰斯大学退学,报考某个军校,以实现他本人的军官梦。
没等对方开口请求,安德鲁便主动告诉梅尔达,说:“嗯,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在下个月的炮兵学校招生考试中,你的总分成绩,再加单科数学都能进入前十名。我就给你在巴黎的母亲和养父写信!”
梅尔达高兴的同意了。早在1789年开始,波兰男孩都在跟随安德鲁学法语,后来他还与傅里叶老师讨论数学问题,甚至还借读了近半年的大学课程。就单科与总体水平而言,17岁的梅尔达足以碾压兰斯炮兵学校的绝大部分报考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