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烧钱速度可见一斑。
可尽管如此,安德鲁并不在乎投资与收益比。他清楚知道,18世纪的蒸汽机对工业革-命的重要程度,不输于21世纪的高端芯片产业。
但毕竟,国家的工业基础建设绝不是一个人所能承受的,安德鲁很快认识到这一点。在与包税商联盟达成了最终和解之后,卸下税务检察官一的安德鲁开始引导以拉瓦锡为代表的有钱人参与香槟地区的工业化建设。
期初,被折腾惨的包税商人并不怎么相信马恩省的副检察长,因为后者曾令他们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家族财富。不过一个月前,事情的转机出现了。
由于蒸汽织布机和纺纱骡机的出现,使得联合公司旗下的纺织工厂包揽了洛林地区30%到40%的棉花外销量。此外,联合纺织厂生产的棉布不仅质量好、产量高,关键是成本也仅有传统土布的一半不到。
今年3月,当联合纺织厂的第一批棉布进入巴黎时,以其高品质、低价格的绝对优势横扫法国纺织品市场。等到安德鲁重返巴黎时,以拉瓦锡代表的众多脱离包税事业的有钱人,随即向安德鲁提出了合作与参股请求。
对此,安德鲁自然举手欢迎。除了作为母公司存在的联合投资公司,以及旗下最重要的联合蒸汽机公司和联合商业银行(安德鲁拥有半数股份)不可让渡外,联合公司名下的合纺纱厂、织布厂、罐头厂、卷烟厂、波特兰水泥厂、金属冶炼技术、新式转轮印刷机、以奶粉和麦乳精为主的营养品,等等,都可以转让部分甚至大部分的股份、或是一同投资新厂,或是给予某区域的专利生产授权。
另外,安德鲁建议拉瓦锡借助巴黎科学院的技术力量,集中在印染化学方面的研究。一旦技术有了重大突破,可以在巴黎或香槟沙隆开办更为赚钱的印染厂。未来的1百多年里,印染行业才是真正的现金牛。
另一方面,不仅仅是退出包税行业的有钱人,安德鲁也欢迎巴黎的其他有产者参与到香槟地区的工业化投入。例如,丹东投入了10万里弗尔到生产奶粉和麦乳精的食品厂;孔多塞的妻子希望得到香槟沙隆棉布在巴黎地区的销售权;而拉法耶特的家族成员钟情于对罐头厂和卷烟厂的投资。
不过上述的合作具体事宜,则完全交常驻香槟沙隆基地的萨伊总经理负责。安德鲁本人不会在商业领域介入太深。而内部监督方面,自然会有联合投资公司的审计部做日常核查。
每当新技术,新产品出现后,反抗最深的就是那些深受其影响的传统手工业。大皮耶转述萨伊的话说:“在洛林和阿尔萨斯等地区,那些受到冲击手工工场,尤其是影响最大的纺织场主们正积极联合起来抵制使用蒸汽动力的新型纺织厂。这些人甚至激进口号,发誓将竭力阻扰洛林地区的棉花和钢铁,阿尔萨斯出产的煤炭与铜锭通过马恩河水道输入香槟沙隆。”
针对这一情况,萨伊考虑双方做适当的和解,但安德鲁拒绝了。上位者确信“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一个合格资本家的必须利用已掌握的技术上绝对垄断,令其他竞争者无条件屈服,继而开始不平等交换、资本强制输出,以及各种债务盘剥……
为给自家的产业做保驾护航,安德鲁不惜动用最直接的暴力手段。在明处,他联合其他股东收买与拉拢东北各省的权贵势力,以法律诉讼方式控诉各种非法的行业协会扰乱正常的生产经营,将一切不合作者投入监狱;在暗处,安德鲁将利用情报局或四处流窜的“森林马匪”,去威慑或除掉一些不合作的工场业主,以及他们的保护势力。
不过在巴黎,面对纺织品行业的集体抵制时,安德鲁却主动派人与前者达成了一揽子妥协方案:将棉布(纱)售价提高到正常水平,并在指定区域销售。作为回应,行业协会不再抵制新式棉布在巴黎的销售。
毕竟,巴黎市场太大了,纺织厂的当下产能远不能满足60万巴黎市民的需求。所以没必要提前与同行竞争者开战,搞得你死我活。而且,生性躁动的巴黎市民比较敏感,每一遇到经济问题就会集中到政治领域里胡乱宣泄,所以风险太大。
除了工业产业及其问题,安德鲁关心的天花疫苗,爱德华-詹纳始终没能规模化提取上取得关键性的进展。
尽管詹纳在后世被誉为人类“免疫学之父”,然而缺乏同伴协作的英国医生却很难单独进行巴斯德教授对在病毒减毒、灭活方面的伟大创举。即便有了安德鲁挥舞的金手指加以引导,但效率并不高。即便是现在,詹纳医生给香槟混成团的军营里为官兵接种牛痘时,必须随时随地牵者一头患有天花病毒的小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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