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连天的问道。
神甫一上来就指责道:“安德鲁,你疯了吗,居然昨晚在城市里大肆搜索嫌疑犯?还不到10个小时,你的士兵就往充当监狱的米雷拉修道院里面送去了500多名囚犯。其中还包括一些老人、妇女和小孩。”
安德鲁表情淡然的陈述着另一种事实。“这不完全是我的错,很多人是自愿跟随被捕的家人来修道院里陪同。事实上,所有妇女,以及年龄被证明在14岁以下的孩童或是年纪超过60岁的老人都可以不受限制的随时离开修道院。”
德马雷神甫打断了对方的话,义愤填膺的说:“那是你的野蛮士兵不受限制的动用火炮轰开了房门和墙壁,让妇女,老人和孩子变得无家可归!”
“够了,神甫,给我闭嘴!你无权指责我的忠勇士兵,他们从你刚刚提到的贵族阴谋者的家中地窖搜查了多达上千件违禁武器,不仅有马刀、刺刀、步枪、火药桶,甚至还包括两门旧式的3磅火炮。这些叛乱分子想要干什么?庆祝下个月的复活节吗?还是准备干掉安德鲁这个恶魔撒旦!”
说完这些,安德鲁已愤怒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守在外面的仲马少尉听着房间里争吵声,也偷偷的开了一道门缝,却被安德鲁扔过来另一只军靴。
沉默数分钟后,德马雷神甫转身离去。他站在宪兵大楼的入口花坛,驻足沉思,继而由向城市里面走去。因为在那里有一座整个香槟地区最大的孤儿院,以及抚育这些孤儿的女修道院。
此时,安德鲁正站在二楼窗台边,默默的注视着好友远去的背影。
不一会儿,彭杜瓦斯敲门进来,汇报监狱里的情况:一共羁押了191名嫌疑犯,还有346人是自愿跟随嫌疑犯入狱陪伴的家属。经过情报部的连夜审查,有“确凿证据”参与了谋害副检察长的罪犯总共25名;另外60多人或许有牵连但证据明显不充分;至于剩下的百余人证实了不具备危险性,可以解除其一切嫌疑。
安德鲁接过少尉的报告,在扫视一眼之后,在第一批的25人名单上,打下鲜红色的大叉,直接命令道:“1小时内,缳首绞刑!”
他知道德马雷神甫前往的方向是女修道院,那里有这座城市唯一能改变自己意愿的人。所以,安德鲁必须抢在院长嬷嬷赶来之前,处死所有的嫌疑罪犯。至于这些人未经审判就被送上绞刑架,是否合乎法律流程,那也无所谓了。
作为马恩省副检察长的他遭遇刺杀,安德鲁有了充足理由在省公社里为自己辩解,是那些阴谋者自寻死路。至于国民制宪议会那边,左派的领袖们曾致信给安德鲁,希望他以铁腕手段打击那些不宣誓教士,以及投靠国外势力的反叛贵族;右派在卡扎莱斯和莫里神甫的安抚下,选择暂时忍让,半数议员会放弃对安德鲁的指责;中间派更不会惹是生非,那是安德鲁从未触及他们的核心利益。
等到彭杜瓦斯少尉离开之后,过了好一阵,仲马少尉敲门来报,称一名叫贝尔特-德蒙助理检察官奉命来向长官报道。
“让他到隔壁的会客室里等我!”说完,安德鲁已穿戴好那套上校制服,并将他在50分钟前下令处决的那份25人名单以及一份任命书放在公文夹里。
……
会客室里,坐立不安的贝尔特-德蒙在地板上来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苦楚模样。昨晚的全城大索已经闹得他心惊肉跳,噼里啪啦的枪炮声与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一整夜都让这位年轻的助理检察官无法入眠。
今天一大早,一名头戴白色帽盔的宪兵很有礼貌的敲响贝尔特-德蒙家的大门,却闹得整个屋子鸡飞狗跳,众人一副大祸临头的情景。好在误会很快就被澄清,原来是安德鲁让自己在30分钟内赶到宪兵司令部,向副检察长报道。
究竟是什么事情,德蒙并不清楚,但他的职业敏感相信与昨晚的大事件有关。很快,助理检察官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安德鲁一进门,没有任何的寒暄与问候,直接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任命书,递给27岁的德蒙检察官,说:“恭喜你,贝尔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兰斯第一助理检察官。”按规则,第一助理在地方检察官缺席期间,可以代行职权。
或许是幸福来的太快,贝尔特-德蒙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蒙,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安德鲁给了副检察官一项任务,他扬起那份处决名单,顺手递给对方,还有意识的看了看手中怀表,确定现在的具体时间。
“这是1小时前,你以兰斯国民自卫军中尉身份,向临时军事法庭提交的罪犯人员名单,而作为临时军事法庭审判长的我,同样认定了上述人等的犯罪事实。所以在20分钟之后,那25名犯罪会被绞死于德米内修道院里的广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