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但私下里,佩蒂翁与罗伯斯庇尔还是联名向普利欧议长表达了他们的不同意见,认为一名税务检察官在未辞职的状况下,担当现役军官是否符合王国的现行法律。同为枢密院大律师出身的国会议长信誓旦旦的表示:绝无冲突,因为志愿军依然属国民自卫军序列。
同时,普利欧议长也婉转的表示,如果制宪议会能通过一项决定案,想要给香槟混成团配属一个团长也无可厚非。但前提是要安抚好议会功臣安德鲁,使其不会认为是国会在过河拆桥,以至于忽然撂了担子,闹得所有人都不痛快。
议会议长的这一番表述之后,之前持有稍许异议的罗伯斯庇尔等人也偃旗息鼓。前脚享受了税务检察官千辛万苦讨来的钱财,后脚就要限制安德鲁上校的权势,显然有点过分了。即便自己提出了动议,十之八—九也会被议会否决。再退一步说,区区1500人编制(实际仅有1100)的独立团,又能翻出多大浪花。
数天后,想着第二次获得10天连任的普利欧议长,为彻底打消极左派议员们的顾虑,他随即抛出了一个折中建议,就是由制宪议会来任命香槟混成团的参谋长人选。这样既让安德鲁的感觉放心,又能消除国会议员们的种种疑虑。
数天后,拉法耶特就亲自为制宪议会送来了一份香槟混成团参谋长的人选名单,而一位参加过北美独立战争的老兵,现任凡尔赛国民自卫军的指挥官,7岁的路易斯?亚历山大?贝尔蒂埃中校也名列其间。
此时,安德鲁还不知道制宪议会正煞费苦心的给自己选“妻子”(参谋长相对于军事主官的亲密关系)。整个9月中下旬,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在香槟混成团的组建与训练上。以至于他同女伯爵的数次约会都放在对方的马车里,上演了好几回1790年版本的车震。
然而今天,女伯爵身体明显感觉不太好,两人只是在车厢里亲密搂抱轻吻了好一阵儿,继而走下了马车。如往常一般,男人与女人手挽着手在加龙河边散步,欣赏周边的美景。
“明天可以陪我看一场歌剧吗? 费加罗的婚礼,这是法兰西王家歌舞剧团在波尔多城的最后一场演出,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那宛如天籁的音乐歌声。”女伯爵轻声的恳求了一句,她似乎还加重了最后二字语调。
安德鲁本能的就要拒绝,无论是前世今生,除了8到10分钟一部神曲的卡门和胡桃夹子之外(都是19世纪作品),他对18世纪爱耍咏叹调的歌剧毫无兴趣。最后一次去歌剧院,还是半年前在巴黎陪同法官夫人玛格丽特,安德鲁不仅在偌大个的剧院里睡着了,居然还打起来呼噜,招致了不少的非议和笑话。
“你应该知道,我向来不习惯于这类贵族式的社交活动。不仅仅是歌剧院,还包括沙龙和舞会。”安德鲁微笑的解释说。
“我听到巴黎的朋友谈论说,你反对国王,是为了支持共和?”女人突然又问。
听到这里,安德鲁内心一沉,眉头大皱,显然是感觉女伯爵跨越了双方交往的底线。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情人之间除了爱—欲之外,可以有经济利益的交换,但绝对不能涉及到政治层面。
“哦,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察觉到安德鲁已面色骤变的女伯爵紧张起来,立刻致歉的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
“你需要回家了!”安德鲁表情变得异常冷漠,他很是厌烦的不愿再听情人的任何辩解,挥手招来女伯爵马车。
军队的诸多烦恼事如同无数大山一般压在安德鲁身上,已令自己喘不过气来。现在枕边人又来添麻烦,使得他也干脆了结这段情缘。于是,女人开始在车厢里低声哭泣,另一头,安德鲁则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
在回营途中,安德鲁眼前似乎呈现女伯爵的悲戚戚的可怜面容。不知为何,他心下一软,便叫来一旁担当警卫的宪兵上士彭杜瓦斯,继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盒子里装着一枚用巴士底狱石头制作的精美胸针,胸针之上还有细小钻石拼写的“自由”单词。这是安德鲁在巴黎结盟节上购买的小玩意,本想着今天送给波尔多的情人,但一顿无明业火之后居然给忘记了。
“去,把这个亲自交到女伯爵手中!”上校命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