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就在两位医生交谈的同时,新入营的数百名士兵已在宪兵上士彭杜瓦斯的领带下,集体来到加龙河河边。随着上士的一声令下,集体脱光了衣服和裤子,并在围观村民的众目睽睽之下,赤果果的跳进凉爽的加龙河中“洗澡”。
数名宪兵游走于河岸边,时不时挥舞起马鞭,冲着不太情愿泡在河水中的士兵大声呵斥道:“小丑们,用毛刷粘上肥皂相互刷,要用力,将你们保留0多年的陈年污垢,全部清洗赶紧。所有人身上的跳蚤、臭虫与虱子不准再带入军营,违者,一律围绕校场跑0圈,并处罚半月军饷!”
很不幸的,絮歇又与马塞纳分到一个队列,而且是同一组。遵从宪兵上士的指令,富二代必须首先给老家伙“刷干净”。于是年轻人拿出吃奶的气力,挥舞着刷子使劲的折磨仇人的背脊,痛得马塞纳好一阵的大呼小叫。
不远处的夏塞与麦克唐纳相视一眼,感觉甚是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意外招来了彭杜瓦斯上士的一顿批头痛骂。
就这样,数百人的集体沐浴时间整整持续了0分钟。其间,就有几个倒霉蛋因洗刷身体不力,当即收到了宪兵队开出的第一份罚单。等到彭杜瓦斯上士感觉满意,才允许被折磨有气无力的士兵们逐一爬回上岸,此时,原有衣物已被人集中销毁,但在河滩的岩石上留有一包包耐磨经脏的灰色训练装。
这些全身滚烫,皮肤泛红的士兵们纷纷冲上前,想去拆封穿衣,身后依然传来的是彭杜瓦斯上士的高声叫嚷:“漂亮的白屁股们,警告一下,所有人在着装之前,须用十分钟时间,把手、脚指甲剪给我全部剪干净。违者,同样是围绕校场跑上0圈,午餐取消!”
……
再回到军官小食堂,在临近1点时,安德鲁中校走了进来。通过佩尔西军医官的介绍,他意识到到眼前的年轻医生,多米尼克.让.拉雷,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拿皇麾下近卫军团的首席外科医生。但如今的拉雷,不过是一名被巴黎医学院进修部开除的穷医生。
在另一时空的拿皇时代,佩尔西与拉雷两位著名的军医官因为医治理念上的严重分歧,导致二人的关系并不和睦。具体表现在对重伤员的处置上:拉雷坚信截肢是必要举措,必须立即实施,而佩尔西却建议不要动辄进行截肢。
而现在,拉雷是通过佩尔西的推荐进入安德鲁的视野。很显然,在中尉军医官一番铺垫式的说辞之后,年轻医生的心中产生了非常多的疑问。
“……为什么强化环境与个人卫生能有效减少肠道疾病与腹泻的发生?”
“……为什么看似洁净的清水依然存在病原体,就是所谓的病毒或细菌?”
“……什么是病毒。什么是细菌?除了持续加温到100度以上,是否还有其他的快捷方式来消灭这些讨厌的家伙?”
诸如此类的问题,就如同好奇宝宝嘴中的“十万个为什么”。好在安德鲁对此早有应对,他叫来正在一旁用餐的吕萨克,让这个未来的物理学家兼化学家,去引导未来最出色的军营外科大夫。
不过在此之前,安德鲁依然举起手中一小杯红酒,热烈欢迎拉雷医生加入到香槟混成团,中校还表示他将会授予拉雷军医官少尉军衔。
“先生们,”安德鲁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尽管军营内部的卫生条例已大致成形,但请注意,这不过是和平时期的理想状况。而在战争时期的战场上或是长途进军的过程中,如何寻找并保证洁净的饮用水源,高效解决手术过程中引发的感染问题,以及建立很有效率的战地救护体系等,这才是军医部门需要解决的重中之重的难题。毕竟,在战争时期军队中可没太多的时间来做充分消毒。”
说道这里,安德鲁顿了顿,随即又提出自己的见解:“对于第一点,目前的城市净水工程中常规方式是使用明矾粉末,事实上,这种方式效率极低且副作用极大(含铝,长期饮用很容易让人智力减退)。我们的小吕萨克先生曾经做了一番有趣的实验,他利用普通海草灰或是海藻灰制成了一个特殊的净水片,能有效澄清野外采集到的水源,并杀灭水中的大部分病菌,有效减少疾病;
第二点,海草灰与硫酸的结合之后,会产生一种暗紫色的新物质。嗯,我将称其为元素碘。佩尔西中尉与小吕萨克做过数十次实验已充分证明,碘与酒精的配比溶液消除人体表面伤口的细菌,比起75%酒精效果要好得多,而且持续时间长。不过,针对手术器械的消毒还是采用75%酒精,相对来说更经济实惠。至于手术室内外的建筑消毒,目前是使用石灰粉或是高锰酸钾溶液。同样的,肠道疾病和各类传染病的病人衣物必须使用漂白粉或沸水洗涤,或是直接焚烧;
至于第三点,就是佩尔西中尉与拉雷少尉,二位军医官的职责所在了。我曾与佩尔西中尉讨论过培训卫生兵,并下派到连排,这一点必须在部队进入马恩省之前建好。此外,除了战地医疗与战场救助体系,还有一项与之对应的护理体系。
嗯,算了,最后一个或许交给嬷嬷们打理会更加适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