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安德鲁强制心中怒火,坐在马扎上的他抬起头,目光冰冷盯着中队长奥什,问道:“奥什少尉,你是中队指挥官,谈谈你的处理建议?”
“主犯鞭打背脊50次,从犯0次。”奥什显然留意到长官那并不友善的表情,赶紧将处罚力度提升一倍有余,但这并不让安德鲁满意,必须杀一儆百,将所有反叛的苗头扼杀到摇篮里。
“奥热罗?”安德鲁把目光转向身边的中年教官。
这位骑警上士双脚立正,以其特有的大嗓门回复道:“报告长官,主犯必须鞭打背脊50次,开除军籍,逐出军营;从犯鞭打背脊0次。”
安德鲁这才点了点头,走过来,神情颇为满意的拍了拍高个子的肩膀,指示说:“以奥热罗上士的意见为主。我再补充一条,所有涉案的5名骑警,无论主犯还是从犯,行刑过后一律开除军籍,逐出骑警队。奥什少尉,通知骑警中队的所有士兵10分钟内结队到校场,集体观刑。此外,主犯的前三鞭由你亲自执行;至于奥热罗上士,我现在任命你担当第二小队的队长。”
军队中最为忌讳的就是士兵有了异类思想。一旦这种思想如果不是上位者期望的那种,必须在第一时间内加以坚决的镇压,毫不留情。奥什少尉显然同情这些涉案士兵,那是他自己还没从一名服从者到指挥官的角色转换。
同样的,提前给予奥热罗小队长职务,是安德鲁对他尽职尽责的一种奖励,是来自长官的善意传达。这至少说明,如今的安德鲁检察官已不怎么讨厌这名粗鲁剑客。若无意外,骑警中队会在南下波尔多重返巴黎之后得到扩建,而奥热罗上士晋升军官的梦想也将指日可待。
结盟节的第二天深夜,两位兰斯老乡,普利欧议员与图里奥委员联袂赶到安德鲁住所与之密谈。议题只有一个,希望安德鲁随时做好准备,一旦年底之前,马恩省西部的政治局势继续保持恶化,制宪议会将委托普利欧议员作为议会全权特使,赶赴马恩省指导工作,而安德鲁检察官也将作议会特使的第一助理随行。此外,在米拉波和普利欧等人的争取下,制宪议会将责成以安德鲁下属的骑警中队为基础,秘密组建一个混成团,全力配合普利欧议员的工作。至于军费来源,普利欧告诉安德鲁可以最高截留波尔多海关税款的0%,另外包税商补缴的税款,也可以那同样的比例提成。
10分钟后,在奥热罗的急促哨声下,4名骑警队士兵已列队来到校场集合,5名涉案士兵被10名宪兵押解到校场正前方的行刑台,上面已经摆上5个木架。每个犯人的嘴巴用布条缠裹,那是安德鲁不允许这些人拥有自辩的机会,他们的上衣后背裸露在外,手脚束缚着,被宪兵牢牢固定在木架上。当看清楚将要承受鞭刑时,犯人们拼命的扭动身体想要挣脱,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当奥什少尉登台时,宪兵们纷纷退下,与守在校场四周的韦德中尉汇合。应检察官的请求,0多名宪兵队都是全副武装,军刀在握,子弹上膛,可随时上前镇压。此时,一根藤鞭被奥热罗教官提至行刑台,台下士兵惊恐不已,每个人都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很快,奥什指挥官开始大声宣布5名犯人的罪行事实,以及对他们的最后处罚结果。“……所有人犯在执行军纪之后,将被开除军籍,逐出军营!”
迫于森严的军规,4名士兵没有发出喧哗。不过,安德鲁依然逐一查看了骑警兵士表情:怜悯、恐惧、悲伤、不屑,甚至还有愤怒。这很正常,毕竟是曾与他们朝夕相处月之久的胞泽。或许在普通士兵看来,仅传播一两张违禁报纸就处罚如此之重,好像有点过分了。
“永远不要在军营里同情一个罪犯!因为这些害群之马的存在,不仅仅都会玷污军队的神圣荣耀,更会损害你们自身的利益。”安德鲁的声音在校场上空响起,他没有登上行刑台上讲演,而是肆无忌惮的穿行于士兵纵队之间。
尽管安德鲁并不常来骑警队里视察,但士兵们都清楚眼前这位身穿便服的年轻先生,就是他们长官的长官,一位拥有极大权势的检察官,可以一言决定自己命运的大人物。所以,当检察官看似漫不经心的从士兵身边走过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高昂着头颅,挺起胸膛,就像接受国王的检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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