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颜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直视林长阙的目光。倒不是因为输了钱,而是堂堂王府世子,竟跟市井之人一般耽于赌博,这跟他受到的礼教是大大违背的。
但往日在他学业练功上都很严厉的父亲,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责备他,只是不无可否的应了一声,就问起了叶澜关于药酒的事。
叶澜制作药酒的最初目的就是要引起林长阙的注意,这会儿他问起来,她自然是知无不言。丝毫没有为难的意思,也没有借此索要钱财的意思,就大方的将药酒的制作流程和盘托出了。
林长阙心里对于叶澜的评价也逐渐升高,暗道自己应是看走了眼,看她谈吐,似乎见识不浅,并不是贪利之徒。
叶澜才不管林长阙对她印象如何,自顾自道:“只是有一点,即便我把制药酒的流程告诉你们,你们恐怕也是做不出来的。”
“这是为何?”林长阙目光落在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唇瓣上,不是他起了什么色心,而是总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呢。特别是这种自信的,侃侃而谈的样子……
“王爷?王爷?”叶澜喊了好几声,林长阙才回过神来。
“本王失礼了,你方才说什么?”竟然毫无预兆的走神了,有多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初见的时候是在夜里还没觉得如何,后来也没怎么在意这个小姑娘,如今近距离观察下,竟然觉得她与那人有些相似。
这怎么可能呢?林长阙转头看了一眼雕塑一般站在一旁的樊野,再次摇头。何况她有一个双十年华的兄长,这就更不可能了。
林长阙没有听清,叶澜只好再说一遍道:“关键是炮制药酒的纯粮食酒,必须是高度数酒才行。”
“高度数?”林长阙疑惑,这个度数是什么意思?
叶澜伸手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道自己太大意,这个时候哪有度数的概念,想了想换了一个说法道:“就是要足够烈的酒才行。”
“这烈酒又要如何做呢?”林长阙重新发挥了不耻下问的态度。
“蒸馏。”
“蒸馏又是何意?”
“就是把酒中的水分蒸出来,蒸令汽上,用器承取滴露,得到的酒液清澈醇厚,比普通酒就要烈的多。”
林长阙眼睛一亮,笑道:“姑娘果真多才。”
“不过从书中记载的罢了。”叶澜淡淡颔首。
林长阙又是一愣,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女子,她才学过人、博古通今,有过许多令人击节称赞的见解。她对他说万般武学的渊源,为他讲解招数之间的相生相克,他曾称赞她多才,她也只是淡淡颔首,说一句“不过书中语”。
如今两人颔首低语的情景,竟万般巧合的重叠在了一起。
林长阙正看着叶澜愣神,一个青衣小婢脚步匆忙的从院门口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道:“王爷,您快去看看吧!平娘子把王妃喜爱的缠枝花瓶打碎了,王妃说要打杀了她去!求王爷救她一命啊!”
这个小婢叫冬儿,是府中通房平娘子的婢女。通房身份卑微,她的婢女就更是地位地下,在王府中也就是一个三等丫鬟。
这几天,王妃身体不适一直在房中静养,平娘子作为一个比丫鬟强不了多少的通房被召过去侍候王妃。说是侍候,跟受气包出气筒的作用没什么两样。
本来受点委屈,忍忍也就过去了,她一个通房就是想反抗也没那个能耐。但今天不知怎么了,自从邢老太妃来过一趟之后,王妃的脾气就变得格外暴躁。不过是奉的茶热了一点,竟将整个茶盅砸在了平娘子的头上。
平娘子受了这一砸,脑子一晕,就撞到了一边的博古架,正好将架子上一个花瓶撞掉了。花瓶掉在地上哗啦啦碎成一片,也把平娘子的小命给碎了进去。
跪在门外的冬儿一见情形不妙,立即瞅了个空档跑了出来。冬儿心焦的不得了,她想要去找王爷,可她身份太低,根本进不了正院。
正在她走投无路,绝望的回到平娘子的小院,准备给平娘子料理后事的时候,却隐约听到王爷的声音从邻院传来。
原来叶澜的院子就在平娘子院落的前面,不过隔了几丛林木,一截院墙。
“王爷,求您救救平娘子吧!”冬儿哭的涕泪横流,额头咚咚的磕在青石板上。好像林长阙若是不管平娘子,她就会磕死在他面前一般。
林长阙皱眉道:“先起来吧,随本王去看看。”
虽说并不怎么看重平娘子,甚至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但到底有过夫妻之实,若听任她被打死也太过无情。而且,最近王妃的行为,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这样可不好。
“谢王爷开恩!谢王爷开恩!”冬儿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一片青肿,青石板上都沾上了血迹,这才哭着起身。
林长阙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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