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做不到拾得和尚的云淡风轻,她自诩只是个小心眼的小女子,但在大局上,她看的却很清。至少比起深陷执念的原主来说,她一个外来者,能够更加客观的趋利避害。
叶澜脑子里的思绪乱飞,好一会后,又绕回了原点。等等,她刚才,貌似用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形容词,她好像用了“亲近的朋友”五个字?
叶澜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这个时候她已经涮完了牙,开始刮胡子。这个时候或许用“他”会更合适,他瞄了一眼镜子里的大男孩,恩,觉得最近好像又帅了。
自恋了数秒之后,叶澜一个激灵把跑偏的思想拽了回来,所以说在一个男人身体里呆久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不仅胡子刮得越来越顺溜,连自恋这种情绪都有了!幸好,于尧不喜欢女人,不然叶澜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直女道路一百年不动摇……
刮完胡子,叶澜开始整理一头炸起的卷毛,奈何昨晚睡得太奔放,头顶翘起的两撮毛发被按下去又弹起来,再按下去又弹起来,始终不渝的坚持在阵地上不肯屈服。算了,叶澜惫懒的叹口气,随它去了。
顶着两撮翘起的卷毛,好像头顶支起两根小天线一样。天线的主人开始拖着步子去冰箱里翻吃的,一边翻一边张着大嘴打哈欠,没办法,昨天赶一个通告,又是熬到凌晨才睡。
冰箱里还有一大半的速食食品,叶澜扒出一盒牛奶和面包就当做今天的早餐了。刚刚把牛奶盒撕出一个口,还没往玻璃杯里倒,厨房里就探出一个男人的身子,凉凉的视线往她手上一扫问道:“你在干嘛?”
叶澜头也不回,没好气道:“吃早餐啊!没看见啊?”
谁知下一秒,手里的牛奶盒就被陈徽之半路劫了过去。叶澜抬眼瞪过去,只见他一手端着盘子放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牛奶盒往脸上贴了一下,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结:“这是凉的,你就不知道热一热?”
这一次叶澜没有立即针锋相对的反驳,她默然的看着陈徽之围着一条小黄鸭荷叶边围裙,眼角狂跳。
这条围裙是她随手从商场柜台上拿的,回来之后才发觉不太适合一个大男人,而且她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做饭,就一直把这条“小可爱”放在厨房架子上没有用过。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发挥它作用的会是陈徽之……
“咳,挺合适的。”叶澜艰难的转过视线,去欣赏盘子里的两片煎蛋。
“嗤——”陈徽之一边眉毛挑起,轻轻嗤笑了一声。“想笑就笑,用不着忍着,本大爷允许你笑,哼!”
叶澜沉默了一下,一手捂住脸,扑哧扑哧笑了起来,陈大少爷,你已经傲娇的不行不行的了!
如果以前有人敢这么嘲笑他,还当着面笑的欢脱,陈大少爷估计能把人一巴掌呼到千里之外。这会儿叶澜顶着两撮小卷毛,扑哧扑哧笑的开心,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都眯成两弯月牙了,陈大少爷的心理活动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啊,笑起来怎么这么可人疼呢?
经诊治,陈大少爷中毒已深,享年二十七岁,卒。
……
—本文完—
(……好吧,我正经……ONZ……)
陈徽之把牛奶热过之后倒进玻璃杯放到叶澜手边,顺带还烘烤了两片面包,然后才把围裙小可爱脱下来放到一边。
吃早餐期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叶澜专心的消灭食物,陈徽之就坐在一旁随手拿起昨天的报纸来看。
清晨的阳光透过阳台葳荏的花木枝叶,被切割成透亮的小金片,在餐桌上洒下一片碎金色。陈徽之虽然举着报纸,视线却透过报纸上方,不断逡巡在叶澜的脸上。
看对方带着点惫懒的神情,形状清晰的眉毛,低垂的眼睑,挺直的鼻梁,甚至脸部棱角处淡淡的阴影。
陈徽之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在长达六个月的拍戏过程中一点一滴的溶解,他也逐渐学会放低自己的姿态。这些日子他也明白过来一个道理,对于一头倔毛驴,你就得顺着毛捋。你要是跟他顶着干,他转身就要尥蹶子把你抛在一边。
倔毛驴叶澜吃罢早餐,眯着眼幸福的伸了个懒腰,心里不由自主的蹦出个想法,要是每天有人做饭多好啊!可惜,她经常不在家,请个保姆也是浪费。某倔驴全然不知自己也正一步步的走入陈大少爷编织的陷阱里……
陈徽之放下手中的报纸,去收桌子上的餐具,似乎是不经意般建议道:“我看你最近挺累的,不如空出段时间出去散散心,夏威夷啊,巴厘岛啊,现在的风景正好。”
叶澜懒洋洋的歪着脑袋,衬衫的衣领微微敞开,她随手摸过遥控器就要开电视,嘴里嘟囔道:“唔,别管我,就让我当个宅男宅死在家里好了。除了工作,我一点也不想出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