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韦俊深深吸了一口灵烟,随之缓缓开口:“实则易解,只是吾辈皆为凡胎,而萧瑟却是位谪仙,仅此之差耳。”
“此话何意?”
王冲满腔愤怒地质问韦俊:“如此狗屁借口,你便欲牺牲整座安天阁?”
“有的时候,些许牺牲确属必要。”韦俊语气平淡地回应。
“些许牺牲,便是必要的?”王冲听得瞠目结舌,愕然望着面前这位昔日的恩师,无法理解其此刻言辞之意。
这般牺牲,究竟有何深义?
韦俊续道:“萧瑟乃仙人,我辈皆为人族,而神州乃人族疆域,自当由人族执掌。”
“若任由一位仙人在我神州之地肆意妄为,杀人如草芥,行事毫无拘束且不受制裁,更让人族对其恐惧敬奉……此理何在?”
“故尔,你欲借牺牲安天阁之举,暴露我的穷凶极恶,以此唤醒国民意志,令天下一心共抗于我?”萧瑟看向韦俊,质疑问道。
“正是!”韦俊斩钉截铁地答道,“萧瑟,你虽威能无匹,但我神州亦非任人揉捏之物,此疆域不容你任意驰骋!”
“如今已是太乙纪元,神州之内……神祗禁足!”
“萧瑟,神州不待你也!”
“师父……”
王冲呆立原地,看着慷慨陈词的韦俊,万万料想不到,在他心中竟藏有如此宏图壮志——创造一个无神主宰的人间乐土。然而,王冲亲眼目睹过萧瑟的威势!
他简直难以想象,神州将会付出怎样的惨痛代价,方能将萧瑟驱逐出境!
更关键的是……
仙人并非只有萧瑟一人,即便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将萧瑟驱逐,又能有何意义?
“荒谬之至!”
此时,苏晴厉声呵斥,打断了韦俊的话语,吸引了四周的所有目光。
苏晴怒瞪着韦俊,愤声道:“三界之内,生灵并存,何以世界只能容你们人族立足?再者……纵使白真人位列仙班,他又何时插手过世间俗务?”
“白真人未曾杀戮无辜,亦未扰及百姓日常生活,反倒是你们为剿灭我等,竟然不惜在繁华市井中出手,到底是谁恣意妄为?”
“以白真人的力量,取尔安天阁性命只在弹指之间,你以为今日尚能在此言语,又是承谁之恩?”
“更何况,假若非白真人庇护,你们早已葬身绝冥杀手之手矣!”
韦俊没料到自己会遭苏晴这般连续质问,愣了片刻,旋即回过神来,朝苏晴反驳道:“你区区一介妖孽,又怎可能知晓其中大道?”
“神州本应由人族主导,不应容许萧瑟这般超出人力驾驭的存在!至于诸如有你这般不受天地法则制约的妖邪,更是不应存于世间!”
“更何况,江城发生的汤月一品血案犹在眼前,不论此事是否与萧瑟直接相关,他的存在必然与此脱不了干系!只要萧瑟仍在神州一日,此类惨剧便永无休止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