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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木狼在心中骂的更狠了。
他还立刻就想到:“听说神奇子也在找这姓余的,莫罗散师就是帮神奇子干黑活的,莫非他们已经狠狠的得罪了余列,便想着将我白巢一伙扔出来,吸引吸引注意,给他们背上点黑锅!?”
由不得奎木狼不这么想。
实在是自打白巢子死在了潜州道城后,白巢巡查司上上下下,都被清洗了一遍,其中也包括奎木狼、斗木獬、角木蛟三人。
得亏他们三个都是开府道士,才不至于被发配外域,或是当场打杀了。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几人都被发落到了祸乱域中,美名其曰的扩充巡查司在祸乱域中的势力,开荒辟土。
实则,就是发落了他们。
近些年来,三人的头上没有了撑腰的,虽然过的不怎么好,但是他们个个都是开府道士,且那角木蛟和斗木獬还属于是即将结丹的,三人在祸乱域中过的勉强还可以,也将巡查司的架子给成功搭了起来。
如果等到角木蛟或斗木獬中的某一人结丹了,乱域巡查司还当真可能在站稳脚跟,抖起来。
可是没等他们熟悉情况,就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个神临子,对方拿着道君法令,在祸乱域中收拾这个、收拾那个,将道庭一方的势力全都抓在了手里,统合为一。
即便是最为独立的巡查司,奎木狼三人也不敢违背,乖乖的在对方手底下当了差,听从号令。
且不知是否因为那神临子、高云子,一个是道庭老大、一个是道庭老二的缘故。
那神奇子身为前者的弟弟,还颇是瞧不上巡查司,经常就有奚落或故意针对奎木狼三人的举动,使得三人在对方手下听差后,近些年来疲于奔命,连修行都耽搁了。
便如今日。
莫罗散师的命令原本是让奎木狼、斗木獬、角木蛟三人,全都过来拍卖会中走一趟,只不过两人以钻研结丹为借口,强硬的给拒绝了,只剩下了奎木狼境界低,三人又不好彻底回绝,便不情不愿的出来办了。
一时间,奎木狼站在拍卖会场中,心思剧烈翻滚,难以言表。
于是怪异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场景,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看着,整得像是故人见面一般。
旁边的铁剑兰听见了奎木狼的名号,她若有所觉,警惕的打量起整个会场。
而桑玉棠不明所以,她暗暗的传音给余列:“那位道长也是余兄的故人?若是,妾身过去将他请过来?”
这声音将余列从惊疑中惊醒,他深深看了对面的奎木狼一眼,当真面带笑容,隔空邀请到:
“木狼兄,你我界外相逢,当真是有缘法。不如,过来一叙?”
余列指了指身旁的一把椅子。
他这是想起了祸星城中的规矩,有事只能上斗法坛解决,私下不能相争斗。
即便那奎木狼是有备而来,暗藏诡计,余列大不了不应战,灰溜溜的离去便是。
奎木狼在听见余列的邀请后,此獠的面色变幻,他竟然也压下了种种心思,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踏步朝着余列三人走来。
“请。”
“请。”
走到近处,两人相对而站,隔了一个座位,见礼后双双落座。
并且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掐动法术,将两人所在和四周隔绝开,仅仅剩下双方的呼吸声可以听闻。
一番沉默后,余列和奎木狼的语气不同,但都脱口道出:
“今日可真巧……”
他们顿时又都闭嘴,心间思索着该说些什么。
还是余列打破尴尬,从容的道:“木道友今日前来,可是特意来寻余某,找余某报仇一番?”
奎木狼没有迟疑,当即就道:“非也非也!”
此獠有心解释他是被人算计过来的,但是张了张口,又不知该如何说道。总不能说他现在混的十分凄惨,真的在给别人当狗吧。
余列见其人继续沉默,便微眯着眼睛:“既然不是报仇,那么你我今日就纯当是故人相聚,坐坐便是。”
顿了顿,他提醒道:“反正眼下是在祸星城中,自有规矩在。”
奎木狼听见这话,反应过来,意识到余列并不敢在城中动手。
此獠的身形顿时放松了很多,心中更是大松一口气。
话说,他实在是不想再招惹余列了。
须知十年前,他奎木狼高这姓余的一个境界,且手中还有着符宝鸟箓在,结果是对方手中狠狠栽了个跟头,鸟箓都丢了。
并且就差那么一点,若不是他机灵跑得快,连命都得丢了。
另外,远比他更加十拿九稳的白巢道师,其为了寻余列的麻烦,亲自出马,结果即便是身为上品金丹,也成功的把命丢在了余列面前。
种种前车之鉴,让奎木狼早早就在心间定下了绕着余列走的决定。
于是诡异的一幕,在拍卖台下继续维持。
明明有着杀亲之仇、杀师之仇的两人,当真是相安无事的坐着。
他们看着会场上一件又一件宝物跳出,偶尔还闲谈、点评几句。
直到,一枚血汪汪的令牌,出现在台上主持女道的手中。
“下一件拍卖品,血色令牌一枚。”
艳丽的女道摇曳着身子,用蛊惑人心的口吻说着:
“听说此令牌,关乎着能否进入一方大型秘境。持有此令者,还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后从中脱离,保全自身,十分稀罕!”
没错,血令不仅能够让道士们提前进入秘境中,还能让他们在一定的时间后脱离,不至于一直待在秘境中。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血色令牌的价格高昂至极,即便是近期,流出的数目变多了,每一方令牌依旧是能引得众多道士争夺。
血令一出。
拍卖台下,余列、铁剑兰等人都是目光发亮。
而一旁的奎木狼见状,他则是神色古怪,似乎在纠结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