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在桑家静室中,汇集桑玉棠呈上来的各方情报,苦思冥想了许久,越发的确定那道庭方面,应该是派出了专门的人员,来祸乱域中寻觅他的踪迹。
黑水子大概率就是被他所牵连了,而青瓦子等人目前在祸星城中,却并没有被道庭做出实质性的针对,则有可能是那幕后的黑手,在等着他上门前去汇合。
思量到这些,余列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他心间暗道:
“以及我目前在桑家中的消息,多半也被那幕后之人得知了。”
他自打落在祸乱域中,就没怎么隐藏过姓名,其意在是方便青瓦子等人听闻他的消息,前来寻找他,也是因为祸乱域环境混乱,并无同统一的势力,他并不需要过于躲藏。
好在细细思索了一番,余列心间微松一口气,面色也恢复了平静,他目中的冷意还再次露出。
只见静室中,他冷笑着自语:
“虽然不知道尔等究竟是什么人,但此乃祸乱域,可不是山海界。”
如今余列的“仙煞”已经修炼圆满,只差寻觅到合适的罡气,就可以步入炼罡境界,其法力相比于初入祸乱域时,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
再加上丹成傀儡等等,余列自信现在就算是白巢子一类的人物前来捉拿他,他打不过也能自行逃走。
而等到他炼罡以后,获了上等的罡气,甚至是罡煞合一,晋升为上位道士,到时候就是他反过来,能在祸乱域中大索四方,揪出那些道庭爪牙的日子了。
余列心间思绪滚动,最后落定在了“炼罡”一事之上。
如果眼下尚在山海界中,炼罡对于他来说将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需要让丹成傀儡庇佑着他攀升到高空中,他就可以耐心的采集罡气。
特别是余列现在手中还有定风珠这一方宝物在,他之炼罡,十拿九稳,能待在罡风层中炼个够。
只可惜,余列现在是身在祸乱域。
此地并非一方完整的天地,罡气溃散,每一处岛屿之外,都是由虚空尘埃和各类杂乱气息组成的灰雾,并非罡风层。
那些在祸乱域中的道人们,凝煞时或许可以通过机缘巧合,寻觅到某一方带有煞气的岛屿,就可以满足需要。再加上祸乱域中并无过于大型的势力,道人们凝煞的门槛,远不如山海界中那般严苛,各种煞气买卖也较为宽松。
但是罡气一物,除去某些特殊的岛屿秘境,譬如刚刚才从某方世界上脱离出来的碎片,其上可能残存有一定的罡气,可供炼罡。
祸乱域中的道人们,主要的炼罡途径,都是通过购买山海界运送而来的罡气,或是前往外域凝练罡气。
余列原本也打算着,暗地里去真正的外域中走一遭,找个合适的地方炼罡,但是现在意识到有敌人寻来了祸乱域,这个想法就行不通了。
因为前往外域,走的其实主要还是山海界那边的路子,得途径山海界。
余列一旦被那幕后人等察觉到了行踪,对方轻易就能将他玩死。
反倒是身处在祸乱域中,道庭的势力不大,规矩混乱,最重要的是没有遍地龙气,余列的安全性高上很多。
因此他的炼罡一事,也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选择,在祸星城中购买罡气,凝练晋升。
前些日子,余列就已经向着桑玉棠透露过这方面的想法,让对方去搜集祸星城中的罡气交易的情报了。
当时桑玉棠因为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还担忧余列也会被祸星城中的罡气给坑到,就算没有被人算计,若是购买到了质地并不优质的罡气,对道人将来的修为也是大有影响。
面对如此担忧,余列当时是面色认真,告诉女道他自有计较,会认真提防着的。
而实则上,转头他就将买来的罡气存在风险或劣质这个危险,给抛到了脑后。
须知对于拥有化灵池的他来说,只要对方的罡气是真的,不管其中的手脚再多、质地再是稀薄,他也能借此成功炼罡!
唯一让余列拿捏不准的是,传闻中商贾横流、灵物辈出的祸星城内,罡气的种类究竟能否满足他的要求。
只见余列心间思忖着:
“根据紫烛师尊传授的凝煞之理,煞气并非一定要挑选七十二种地煞之一,而得选择合适自己且品质不低的。那么同理,炼罡所有的罡气,也不一定要追求三十六种天罡之列,而可以选择和自身契合的。”
除了紫烛子所引发的思考之外,余列近些日子,回忆着此生所有阅读的道书典籍,还想起了关于古时帝君的一则传闻。
那便是帝君当年丹成一品,其所走的道路,并非是前人走过的。
有关于煞气,帝君是肉身阴神,各自凝练了一味,有关罡气,则是一种史书上未曾记载的。
也因此,坊间有传言,欲要丹成一品,则万不能走前人所走之路,必须另辟蹊径、重开丹法。
若走前人路,则金丹品级必定下跌,连二品也难成!
“看来我得做好在祸星城中,长期寻觅合适罡气的心理准备,宁缺毋滥!”
余列心间轻轻一叹。
他目前都没有接触过多少罡气,更不知道哪几种罡气会适合他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当余列思量清楚后,他便弹指发出了一道传音符,通知了桑家一声。
很快的,桑家上上下下便又齐聚一堂。
只不过这一次,并非是在议事堂中聚集,而是就在余列所在的静室外围。
其原因无他,余列此番通知桑家,便是他要离开桑岛,前往祸星城了。
桑家族长等人,自然是万般挽留,希望余列能多多在岛上待些时日,也希望余列能多拿出一些新的雷桑幼苗,省得余列离开桑岛后,今后双方沟通出现问题。
但余列笑而不语,无视几下后,桑家族长等人也就不敢再多言,只敢将手中一早就备好的送行酒水,一一取出,在静室中为余列置办了一场送别宴席。
简单和彼辈吃过几盏酒后,等到某一人也赶来,余列便潇洒的将酒杯一掷,携带着对方,腾空离去。
其身若游龙,倏忽几下就消失不见,仅仅剩下桌子上的酒杯,还在哐哐的打着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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