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化灵池”这等至宝。
要知道世间多少的道士,在开辟紫府后,家财就已经耗空,还背了一屁股的债,就连最基础的微弱灵脉都无钱迁入,只能先任由紫府呈现出毛坯的状态,府中毫无灵蕴,顶多先豢养些凡禽凡兽。
更别说其他种种,价格也更加高昂的奇珍异宝、阵法道兵种种了。
惊喜之中,余列忽然又想到了一茬,他除去青铜酒杯这尊仙宝之外,眼下可是还拥有一件白捡的仙宝。
且对方经过了青铜酒杯的数月打磨,内里的烙印种种都已经被消磨的一干二净,就连材质都被提纯了很多,缩水数十倍。
余列一低头,他伸手往化灵池的深处一捞。
灵液响动,一盏白金色泽的鸟笼就从池中浮出,原先落在它身上的龙船血迹种种,早已经是被消融的一干二净,变得锃光瓦亮。
余列打量着这尊鸟笼,用神识感应了一番,暗呼一口气:
“不愧是一尊仙宝,在酒杯中装了数月,都还没有被彻底的化作灵气。”
他掐指估摸了一番,发现再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青铜酒杯才能将之彻底的消融掉。
只是这用时比起酒杯从前的效果,也颇是有些长了,让余列微皱眉头,嘀咕着:
“看来酒杯也不是万能的,越是高等的宝材,炮制起来也就越是麻烦。”
余列这想法,若是让白巢道师,或是那赐下鸟笼的仙人知晓了,定会双双气得都吐血。
因为仅仅半年左右的功夫,其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自外而内的将一件仙宝,且是防护作用的仙宝,炼化得连渣滓都不剩,效果已经是极为恐怖。
须知寻常的仙人,在夺得了仙宝之后,单单是消磨掉前主人的烙印,所花费的时间便是以十年来算的,运道不好,花费上数百年、近千年、甚至万年,都不一定能够得手,最终只能选择镇压封印,或是将之打碎掉。
而余列的这方化灵池,其不仅能炼化血器魂器,矿材灵药,居然连仙人所用的先天法宝都轻易炼化,称得上是世所罕见,古往今来都没有过记载的奇物。
余列见识浅薄,他一时想不到这么多,便在心间嘀咕一阵子中,意识化身轰然溃散。
只见一缕缕真气,出现在紫府中,疯狂的朝着那仙宝涌入。
余列此刻便是要再接再厉,将这鸟笼仙宝也彻底的“吃入肚中”,化为己用。
有过化灵池的处理,鸟笼中果真是丝毫的杂气都没有,灵性稚嫩,宛如刚刚出炉一般,余列的真气进入其中,毫无阻碍。
没几日,他就在鸟笼的核心中留下了烙印。
种种鸟笼的功效作用,也一并的出现在他的心间。
这一日,余列回过神来,他意识重新凝结出化身,出现在了鸟笼跟前。
其面上带着惊喜之色,朝着那金色的鸟笼一指,当即口中唤道:
“大大大,再大再大!”
鸟笼听从他的号令,从缩水后的数尺大小,当即变成几丈、几十丈、一百多丈……直到反过来将整个紫府天地,都好似装入了其中,方才停止。
嗡的一声。
鸟笼定住,它宛如罩子一般,笼罩在余列紫府的四周,根根栅栏立在天边,就宛如这一方小天地的撑天白玉柱。
余列紫府中的气机,也是猛然就变得稳固,好似一个瘦子突然变成了胖子,身量沉甸甸,脚下生根,虚浮之色尽去。
这时余列的脸上,喜色更甚,丝毫不亚于将青铜酒杯炼化入紫府时的程度。
因为他从鸟笼中得知,此一物竟然还不是寻常的仙宝,而是专供庇佑紫府使用的仙宝,且其来头还有些蹊跷,似乎前身乃是古时的一尊法宝,迄今至少有三万年的年岁了。
鸟笼的来头不来头的,余列现在不甚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在炼化了鸟笼之后所得到的大好处。
只见余列目光跃跃欲试,他的神识从紫府中一块块山石、一件件灵物上闪过,忽的就落在了一只三寸高长的白色鸟儿身上。
此鸟立在空中,外表和寻常的鸟雀一样,宛如睡着了一般,毫无威势,但是在余列的神识中,它身上的气血旺盛至极,犹如太阳一般在燃烧,灼热而不可触碰。
余列的真气和神识只要稍微上前,就被其气血自发的焚烧,刹那间就化作为青烟。
此物正是那白巢道师的肉身,它落在鸟笼中,受着鸟笼的庇护,在鸟笼没有彻底破损之前,便不会被化灵池侵蚀,算得上是毫毛未损。
余列踱步在紫府中,绕着圈子打量白巢的肉身。
他口中啧啧称奇:“不愧是丹成上品中人的肉身,即便丢失了魂魄,沦为活死人,也不是什么人都够资格侵犯的。”
但余列的面上,渐渐就露出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