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道友,费心了。”
余列的神识蔓延过去,在瓦十二的耳边说着。
瓦十二听见,笑呵呵的表示:“客气、客气,余兄实在是客气了。”
忽然,余列还在瓦十二的旁边,瞧见了又一张熟面孔,其面容苍老,并没有坐在席位中,而是如同侍者一般,安静的站在瓦十二的背后。
余列朝着此人颔首,行了一礼。对方瞧见,阴冷的面上露出了一线笑容,也点了点头。
这个老者赫然就是当初余列在黑水镇中见过的老仆,此前入宫考核结束时,老仆也出现过一次。如今正是对方陪着瓦十二,来参加今日的酒宴。
余列在这个老仆的身上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因为他发现,自己如今已是七品道吏了,可是竟然还是瞧不大清楚这老仆的修为。
以前是道童道徒时,他就将老仆视为七品道吏中人了,且定是七品中的强手。结果现在看来,这老仆大有可能不仅仅是道吏!
不过一想到瓦十二的身份,瓦家的背景比宫中朱家还要神秘,余列也就压下了这些念头,收回目光。
反正对方是友不是敌人,今日能够来参加这场酒宴,对他余列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露台上,余列骤然收到如此多的贺礼,不由的心胸澎湃,颇是高兴。
他站在合欢楼中,一甩袖袍,哈哈大笑着,喝到:
“今日能得到诸位道友之贺,又见堂中道才济济,余某着实是高兴,不负在宫中城中一行,来的值得!
再饮!”
楼中的宾客们,除了那瓦十二的老仆,眼神略微闪烁之外,无人听出来了余列口中的一丝赠别之意。
三千宾客举杯敲箸,纷纷呼喝:“再饮!”
轰!
可是下一刻,一阵突如其来的冷哼声,就出现在了楼中,恍若霹雳般震动,将正欣喜作乐中的宾客们吓了一跳。
紧接着的,又是一股强横的神识,从楼顶落下,肆无忌惮的扫视在了整个合欢楼中,让懵然的宾客们身上一紧。
“嘿、这里好个热闹,看来本道今日来的,可当真是不巧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出现,让上一刻还开怀大笑的余列,面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站在他身旁的洛森和苗姆两人,更是面色大变:“这神识,不只七品,是六品道士???”
她们面面相觑,浑然不知为何突然就有道士来到了楼中,且瞧上去态度十分之不友善。
余列察觉到身旁两女的反应,他回头看了两女一眼,用眼神安抚一下,还示意让她们镇定,不要轻举妄动。
叮!
余列自己则是随即端着酒杯,从容不迫的站在露台,举杯邀天,口中长吟道:
“今日贫道开宴,不知天上何人,可要下云端来做客?”
他的声音顿时将发懵的宾客们惊醒,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那突然出现在楼中的强横神识,也是转而落在了余列的身上。
天上说话那人,声音定了定,口中道:
“好个有胆色的小道士,风度尚可。”
那人下一句又冷笑道:“只是不知,你这家伙落到了本道手中,是否还会是这般的从容。”
随着对方这句话声一落下,擂鼓的声音响起,空气震颤,真如雷鸣一般战栗不止。
合欢楼的顶上顿时就金光出现,滚滚云气降下,当中落着一个个鬼神,或是身着金甲,或是身披黑袍,都是官吏模样,耀武扬威的而来。
在这些鬼神的尽头,则是一个面目朱红色的道人,其面相方正,颔下胡须微红,颇是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概。
“这是……朱、朱道长!”
“是朱崂子道长!”
今日楼中参加宴席之人,除去少数几个是余列在黑水镇中的熟人之外,其余的都是宫中道徒,且刚参加完历练没多久。因此不少人,一眼就认出了楼顶上出现的道人是谁。
余列挑了挑眉毛,他站在露台上,不亢不卑的行了一礼:“晚辈余列,见过朱崂子道长。”
朱崂子瞧见余列依旧是镇定的模样,此獠眉头微皱,神识和目光都不由的往楼中楼外瞥看了几眼。
他脸上的冷厉之色不变,毫不客气的叫道:
“那道儿,既然你就是余列,那便跟本道走一遭!”
这话一出,楼中的宾客们按捺不住了,你一言我一句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今日是余列道友的大好日子,为何朱崂子道长会过来?”
“来者,不善啊!”
不少人目光闪烁,眼神飘忽,已经是在观察着四周门窗,寻找着退路了。
其中,瓦十二瞧见了朱崂子,脸上立刻露出厌恶之色。
瓦十二连忙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老仆,却得到了老仆微微摇头的一个回应。于是他也就轻轻叹了一口气,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吃起桌上的奶酒。
乱糟糟的声音之间,忽然就有两道清丽的叫声响起:
“道长,不知何故竟要带走余列?”
“敢问朱道长,余兄犯何事了?”
竟然是洛森和苗姆两人,她们见朱崂子来者不善,心急之间,两人不分先后的叫出了声音。
“嗯?”
朱崂子听见两女的叫声,他的目光一凝,落在了洛森和苗姆的身上,俯视着,淡淡说:
“伱们是在质问本道?
既然想要知晓,那你二人,也随那道儿一起,来刑法堂走一趟。”
这话说出,饶是洛森和苗姆两人心急,且心头也是咯噔一跳,似乎呆住了。
楼中议论纷纷的宾客们,声音也是瞬间就降低了六七成,甚至当即就有酒杯翻倒的声音响起。
近三成的与宴之人,当场就推开桌椅,急匆匆的往合欢楼外飞去走去。
三成过后,又有四成的人站了起来,他们望着楼顶上的朱崂子道士和余列,面色惊慌,不知自己究竟是该继续留下,还是该立刻退场。
“竟然是刑法堂,此堂口听说轻易不会拿人,一旦拿人,便是个破门败家的下场……更何况如此大张旗鼓的!”
“是极!我还听说,但凡被抓入刑法堂中的,即便事后活着出来,也是难以全须全尾的。”
一阵急促的传音议论中,那些站起的四成道徒,也是乌央乌央的散去。
只不过他们相比于刚才不吭声就走掉的道徒,懂了些礼貌,或多或少的都是朝着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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