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这个鬼神在说出话后,其他鬼神回应它们,都是沉默。
按理来说,在两州道士发生冲突的刹那,它们就应该上前助拳了。可是道士者,法力强横,非是它们可以比拟的,擦着碰着了,它们就是重伤损寿。
它们不敢上去。
而眼下余列和桃州的鬼神发生冲突了,它们又理应上场了。
可谁让余列打杀桃州鬼神,就像是在屠鸡宰狗一般,将潜州这批鬼神也给吓到了。
沉默中,有鬼神才憋出几个字:
“要不,等等?”
此话得到了其他鬼神的默认。
除了这些鬼神外,潜州道徒们也是胆颤心惊,不知眼下究竟是和局面。
至于另外一边。
此地桃州一方的弟子,比潜州多不少,但无厘子相应携带而来的鬼神,仅仅十二头。彼辈已经是要么是被余列烧死,要么就缩在了泥胎木偶中。
因此现在山上露面的,都只是道徒。
几万道徒仰头看着空中惨像,眼下个个都是脸色发白。
“不可能吧……那空中的道人是谁?真是隔壁那才突破的家伙?!”
桃州道徒们心中恐惧,喃喃自语。
它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并担心起山顶的余列,在痛杀鬼神后,一并的下山来将他们也解决掉。
桃州道徒们担心的不错。
余列在收好魂油后,目光再一次的看向了彼辈,并且有杀意隐现。
既然鬼神他都已经杀了,杀的还不少。那么这些桃州的弟子,他何不也杀一杀,夺其钱财?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出,就被余列自己立刻给否定了。
鬼神可以杀,但桃州弟子们,却是绝不能痛杀一番。
须知彼辈非是鬼物死物,而是活物,且两宫目前虽然颇有龃龉、竞争、坑杀,但还没达到互相屠戮的地步。余列若是敢对道徒们大肆动手,指不定青瓦子回来了,都得先杀他一番。
除此之外,余列眼下之所以能将鬼神当做鸡犬一般宰杀,靠的纯粹是金焰的克制,和他自身的道行法术没有什么关系。
而桃州道徒们有肉身,余列一一去施展火种,效果虽有,但存在着被几万人围攻,力竭死在其中的可能。
且他也不知道,这些道徒当中不会有某些道士、甚至道师的后人。若是存在,彼辈手中肯定存有底牌,能反杀了他。
不过很快的,余列就眯着眼睛,心中一动:
“既然不可杀,但掳掠一番,总是可以的吧!”
当即着,他就准备下山去吆喝潜州道徒们。
但是忽然,余列用神识扫视四方,目光一亮,发现了位于山顶的龙气阵法。
阵法就裸露在红墙道观中,无甚遮掩。
余列踱步走过去,轻轻的将神识探入其中。只见他的道箓轻轻一晃动,阵法就接纳了他,并没将他的神识排斥出去,反而引导着他熟悉整个阵法。
轰的!
余列的神识顺着阵法,竟然一时间弥漫到了整个山头。
如此感觉让余列目中恍忽,生出了头晕目眩之感,有点适应不了。
但是他将头晕恶心的感觉压下,心中琢磨一番,打了个底稿。
下一刻,借助着阵法,余列的声音出现在了所有道徒们的脑中:
“吾乃余列,潜州道徒,今已成就道吏!”
他大喝道:
“彼桃州道宫,经营此界,坑我同窗,害我道师,十恶不赦……今又有无厘子,欲要压榨我等,为其牛马,罄竹难书!
万幸青瓦子道长已经追杀无厘子而去,余某也奉令,成功弹压鬼神。
眼下大局已定,诸位潜州同窗,且随我劫掠,驱逐桃州贼子!”
他的喝声滚滚如雷霆,霹雳般响动,还发出回音:
“诸位潜州同窗,且随我劫掠,驱逐桃州贼子!”
霎时间。
山头上的七八万人齐齐变色,众人的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
其中潜州一方的三万多道徒,心中的担忧、惶恐、惊惧等情绪,瞬间就消去,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兴奋。
他们的满面亢奋,期待的看看余列,又觊觎的看看桃州营地。
而桃州一方,四五万道徒则是纷纷心头咯噔一跳,脸色煞白,他们或是惊疑的看向山顶,或是忌惮的看向潜州营地。
“该当如何是好、该当如何是好?”如此疑问,出现在了所有桃州道徒心间。
呼呼!
在余列的呼喝声过后,原本嗡嗡声不断的山头营地,比之刚才更加死一般的寂静,仅有狂风呼啸的声音响着。
但是仅仅两三息过后,潜州营盘中爆发出了狂热的呼喝声:
“诺!谨遵余兄口令!”
“伐无道,诛暴徒!”
“诸位道友,发财的机会到了!”
呼声如山似海,潜州道徒们士气高涨,即便是当中理智尚存,或是性情怯弱一些的道徒,此刻也是被群情激奋的场面所感染,目中透露出了觊觎和贪婪。
并且余列口中所呼喝的桃宫罪状,确实是真的。
现在他先是展现了实力,又挑破了这点,导致潜州道徒们压抑着的恨意,也勃然喷发。
贪婪中夹杂着恨意,所有的潜州道徒都被“点燃”,现在呼声阵阵,灵光涌现。
人数偏少、营地偏小的潜州道徒,主动就朝着桃州一方,奔腾袭杀而去。
众人口中高呼:
“桃宫无德,不配为友!”
“伐无道,诛暴徒!
!”
至于桃州道徒一方,情况恰恰相反。
他们先是被余列的手段震慑了一番,心中胆颤着,此刻听见了潜州一方齐声的呼喊,士气更是跌落至谷底,基本都是无心恋战。
其中机警果敢之辈,当即扭头就往营地之外的地方,背离着奔去。
仅仅有少部分桃州道徒绷紧精神,他们在营地的各处疾声大呼,企图聚拢同僚,和疯了般的潜州道徒硬碰硬。
霎时间,整个桃州营地都是混乱,陷入劫掠、暴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