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能长出犄角、多手、多腿、长尾等非人相貌,此类或利或弊,但大体来说,都不如纯正的人身形态要好。
首先一点,不纯正的人形阴神,诸多的仙道观想法门无法修炼,且意味着道人在蜕变中,人性并没有将兽性吃掉,而是媾和在了一块儿,两者杂糅。
这等道吏若是得到了匹配的观想法,修行效率可能不减反增,但是往往性情偏激,今后修炼突破时,失控入魔的可能性极大,对于有志于长生者而言,不应取之,属于第二等阴神。
如今余列的阴神全乎,和肉身一致,其属于第一等,放在潜州道宫中,他今后想要拜个道士为师傅,应当是十拿九稳之事情,会被颇是看重。
余列梳理着,心情顿时愉悦至极。
哈哈!
他大笑着,一掐指,魂体周遭就浮现出金灿灿的火焰,形如游蛇一般,环绕在他的魂体周身。
余列打量着衔日金焰,笑道:“此焰果真神异,锻造魂魄方面的作用半点也不虚,其不仅可以在蜕变前,帮助我精纯魂魄、打好基础,没想到在蜕变中,也可以帮助我镇压恶念。”
并且更大的期待之色,又出现在了他的目中,让余列目光闪烁。
他暗想着:“甚至在道吏阶段……
准确说,此物最适合的阶段,其实就是炼魂道吏阶段,它还可以辅助我今后的修炼,让我之阴神不惧怕损伤,只需消耗魂油就能随时修补阴神!”
如此一来,余列在七品阶段的修炼,其速度当是会远超常人,迅勐至极,修至上位道吏之前,都该是毫无瓶颈可言。
好一番思量过后,余列心中动弹,环绕在他身旁的衔日金焰当即就又消散了。
他以阴神姿态,踌躇满志的站在法坛上,顿时又将思绪散发。
一股无形的意念,立刻就蔓延出去,将整个石屋都笼罩在内。
此一股无形的意念,便是所谓的“神识”!
八品道徒境界炼气,七品道吏境界炼魂。
当今的仙道和古仙道不同,道人步入炼魂境界后,就已经有神识生出,通过神识,道人可以更加远的隔空驭使器物,远远超过真气驭物,且灵动性方面,更是随心所欲,两者不可比拟。
而一般而言,道人的神识范围和真气道行相互挂钩,每有一年的道行,则能有一丈神识。
寻常刚突破了的道吏,其尚未修炼,真气道行依旧只是三十年,神识多为三十丈,甚至阴神虚弱或残缺的,还会不满三十之数。
如今余列将神识放出去,石屋巨细一一出现在他的脑中,屋中那两女的紧张神色,也是清晰无比。
忽然,余列心中惊喜:
“一、二……三九、四十!我之神识,竟然可以弥漫出四十丈,比正常道吏多了三分之一!”
余列的神识可笼罩范围,居然超过了三十丈之数。
如此一来,他今后不管是驭使器物和人斗法,还是警惕危机种种,都是远远超过寻常同等道行的道吏,能占尽上风。
想到这些,余列心中更是欢喜,颇是激动。
这一情况有些超出他的意料,是一极大的意外之喜。
“他”踱步走在法坛上,更是踌躇满志,开始畅想今后宽阔的道途。
只是古人有言,乐极生悲。
此一惊喜出现,余列却是忘了自己的蜕变才过去六日多点,并没有满七日,因此其阴神虽然凝成,渡过了关隘,可是却不算彻底成功,还得谨小慎微。
于是欣喜乐极之下,一股恶念,当即又从他的心底里升起来,让他面色一绷。
“余列”的面部扭曲,感觉头痛,仿佛又要长出一个脑子出来了。
“糟糕!”他心中一紧,神识剧烈波动。
下意识的,余列就要唤出衔日金焰,帮自己镇压魂魄。
但是衔日金焰刚一浮现,他心思转动,又忍痛的收起了火焰,转而只凝聚精神,以自身的定力去平定恶念。
他余列乃是欲求长生之辈,岂可过多的依仗外物!
而此刻,法坛上的银镜早已经崩毁,铅汞中的药效彻底耗尽,余列便没有让阴神继续留在体外,转而休得就钻入了肉身中,灵肉合一,在脑中缓缓的打磨。
………………
此时此刻,就在余列所布置的阵法之外。
他刚才神识惊动,因为他是第一次动用神识,尚且不熟练,脑中浮现出的那一句“糟糕”没有收在心里,而是相当于大叫一声,对外释放,惊动到了不少人。
其中石屋里的洛森和苗姆,听得最是清楚。
她俩腾的就是站起,面色大变。
“不好,列哥儿的突破有变!”
“郎君之蜕变出了问题!”
两女心头咯噔,焦急恐慌。
特别是她们凝神看向阵法中,发现阵法中此刻是一道身影都没有了,毫无动静。如此情况显然是极为不对劲的!
两女双双对视,脑中千回百转,一咬牙,不得不出声大呼:
“列哥儿,出了何事?”
“郎君,若是无恙,且做出回应!”
她们呼喊数下,阵法中依旧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两女更是焦急,她们双双对视后,一点头,咬着牙大胆的走上前,依据余列此前交代过的一处方位,在阵法上缓缓的掀开了一个口子,观察内里的情况。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直接就让两女的面色灰败。
因为法坛上灰扑扑的景象进入了她们的眼中。
两女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勉强也知道点蜕变的规矩,明白法坛此景是意味着蜕变使用的铅汞药液耗光,无有药物养魂了。
而眼下余列蜕变尚未成功,药物就耗光,在两女看来,显然就是落入了极为凶险之境况,甚至肉身受反噬,当场枯死坐化都极有可能。
浓郁的懊悔,瞬间在苗姆和洛森两女的心中升起。
她们面色煞白,想起了余列的此番蜕变,其准备的养魂药物并不齐全,还欠缺一两成之多!
“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蜕变药物哪能缺损,列哥儿他之前在只是宽慰我等。”
“我错矣、我错矣,害了郎君了……”
两女喃喃。
其中洛森的身子无力,几要瘫软在地。
好在苗姆在脸色煞白过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一颗红痣露出,其目中又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