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十分好奇父皇对顾诚玉到底交代了什么,尤其是父皇还将他们都赶了出去。他是太子,即将登基为帝,父皇还有什么不能对他说的,为何要避过他?
还是说父皇交代的事就与他有关?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他起身,摸了摸袖口中的虎符。那是今日母后在父皇的龙榻上摸到的,母后知晓父皇的习惯,即便父皇病重,虎符也不会离他太远。
若不是今日父皇突然发病,母后可没这般轻而易举地拿到虎符。
也是多亏了这虎符,不然他根本没权利调动军队。那今日那场混乱最后以什么结局收场,那还真说不清。
若没有虎符,别说登基为帝,说不得他连太子就要做到头了,京中盼着他让位的世家还少吗?
父皇到临终前,都没有将虎符传给他的意思,难道父皇并不属意他成为下一任君王?
太子这会儿细细一想,是越想越惊心。临终前只单独对顾诚玉交代遗言,对他则是什么交代都没有,这态度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
太子只觉得胸口十分沉闷,今日响彻京城的丧钟,如同敲在他心口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顾诚玉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但他依旧是这副说辞。纵使他暂时选择了太子,可他依旧不会将这两封遗诏交出,那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若是日后太子对他不仁,那他还能借此翻身。这天下之主的位子,谁都能坐得,只看你有没有能耐。
此时不宜妄动,静观其变才是良策。
“殿下!今日皇上交代的遗言,下官已对皇后娘娘如实相告。”
太子猛然转过身,他浑身颤抖着,眼中布满了阴霾。
“如实相告?本宫倒是觉得你一字也未透露。”
太子的语气和神态与之前截然不同,变得冷酷又愤怒。那压低的声音中,仿佛夹杂着无尽的怒火与悲哀。
顾诚玉哑然,为何太子会突然转变态度,难道太子已经知晓了遗诏的内容?
还是说皇上的遗诏,根本不止自己一人知晓,皇上还传了其他人?
想到这里,顾诚玉觉得十分有可能。皇上性情如此多疑,会做两手准备也并不稀奇。
只顾诚玉心中虽然翻江倒海,但面上依旧丝毫不露。
只见他紧皱眉头,语气中也有了一丝怒意。
“殿下!皇上对下官交代的遗言本不应该现在就和盘托出,只是皇后娘娘步步紧逼,以微臣的仕途要挟下官。下官不得不从,这才将所有事全数告之,为此下官还违背了皇上的旨意,已是不忠。”
顾诚玉说得委屈又无奈,然而太子现在心中已有了判断,对顾诚玉的话并不愿意轻信。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顾诚玉半晌,顾诚玉也毫不示弱地回望过去,脸上更是没有一丝心虚的表情。
“顾诚玉,本宫待你也不薄。父皇已然驾崩,你难道不为自己今后打算打算?日后只要本官登基为帝,一样会重用你,你不必担心自己的仕途。”
太子突然软下了语气,对这样的能臣,他愿意礼贤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