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都要活活饿死了,你们的良心呢?是不是也和别家一样,想屯了粮食,好坐地起价?”
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义愤填膺,一手拎着空空如也的布袋子,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折扇狠狠敲击着柜台。
“对!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咱们每次买米都是在你们米行,都是熟面孔了,你们掌柜的和东家这次做事不地道啊!”
一旁也有人应和,他们都是李氏米行的老主顾了。他来了三次,一次也没抢着。
掌柜的见这些人如此态度,他的火气也蹭蹭涨了上来。
他撩开门帘子,从里屋到了外头,“诸位,请稍安勿躁!整个府城大家都去问问,除了咱们米行和张家的,谁现在还开着铺子呢?为了不让百姓们忍饥挨饿,东家可是下了好一番决心,才照常开了米行。为此,他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咱们李氏的存粮本就不多,为了大家能买到米,还四处筹粮,为此得罪了不少人。你们这么说,真是让咱们米行寒了心呐!”
李掌柜说到这里,险些老泪纵横。
他是李氏的家生子,当年父亲差点饿死,若不是李氏收留,如今哪里来得他?
现在他年纪大了,就被放到府外做了管事,也算给了他几分体面,这样好的主家真是哪里都寻不着。
虽然李氏是商贾之家,但主家仁义良善,在这杭天府的口碑尽人皆知。
如今竟然被这些人这般冤枉,李掌柜气得是直哆嗦。
见李掌柜气愤难当,铺子里的众人也有些尴尬,大家不由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他们哪里不知道自己来闹十分没道理?但是没有粮食下肚,不是要饿死吗?
大人还能忍几日,可孩子不能忍啊!
“李掌柜,咱们也知道你们东家是个好人,咱们也是一世情急,口不择言,还请李掌柜见谅!”
其中一名老者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微微泛红,表情更是羞愧不已。
整个杭天府不敢说,城中谁不知李氏的名头?听说前几日李氏还在城门外为灾民施粥,这确实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家。
他们这般逼迫人家,的确理亏,也显得忘恩负义。
“对!是咱们的不是,不过咱们也是被逼急了。眼看家中无米下锅,两岁幼儿饿得瘦了一大圈,我这心里急啊!还请你们东家行行好,再卖些米粮。”
一人提议,众人也都纷纷附和。他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其他的米行都是铁将军把门,只有李氏和张家时不时地卖米。
张家铺子刚抬出来就被卖了个精光。只有李氏,米粮还能稍微多些,可那也是杯水车薪。
“诸位,非是咱们李氏不愿卖米,而是咱们李氏也没米了,大家都回吧!”
顾诚玉坐着马车往城外赶去,这几日灾民的情况他得先了解一番,接下来可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马车刚行驶到西城之时,顾诚玉远远就听见了喧闹声。
他撩开窗帘子往外瞧了一眼,发现一家铺子前围着乌压压一群人,再看上面的招牌李氏米行。
“茗墨!过去看看!”顾诚玉沉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