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将它叠好,交给了一旁的陈昭。
“这封血书你一定要交给京城来的钦差大人,陈昭,去吧!”说罢,钱绘椿就往一旁看去。
这一处地势很高,他们此刻就在一个狭窄的山洞里。原本是害怕有野兽袭击,所以找了个断崖之处,好防备野兽。
“大人!其实事情哪里有这般严重?只要您戴罪立功,皇上一定会饶你一命的。您忘了吗?那江堤崩塌难道是您的错?纵使您之前没有加固,可那本身就就是江堤的问题,您”
钱绘椿看回头苦笑了一声,“陈昭,就算皇上要放过我,可那些人他们能放过我吗?这次决堤如此严重,他们为了自保,什么事做不出来?本官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不如现在死还能体面些,起码不会被人说是贪生怕死之辈。”
说到这里,钱绘椿的面上还带了几分决绝。
陈昭闻言心中一突,不禁为自己的性命担忧起来。他沉思片刻,还想再劝劝。
钱绘椿不能死,否则他自己会比现在更危险。
身为钱绘椿的心腹,之前捞好处的时候,陈昭也是得了一些的。
纵使对那些人来说,他得的好处乃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
但这些人肯定得找替罪羊啊!钱绘椿死了,那岂不是只能找他来顶替了?
不得不说,陈昭这是被吓破了胆。不然凭他的品级,就算得有人担责,那也轮不到他,因为他还不够资格。
可陈昭此刻哪里能想到这些?他越想越害怕。不成,钱绘椿不能死。
钱绘椿已经奔出闪动,一脚踏出了悬崖,接着他便大吼一声,“罪臣钱绘椿自尽于此!”
“大人!别跳!”陈昭抬眼一看,只来得及看到那一片白色的衣摆。
他奔至崖边往下看去,其实这处断崖并不是深不见底,他现在就能看到崖底的情形。
那些乱石之中,隐隐能看见一点白色。
他回头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官府和官印,又看了看手上的血书,只觉得神情恍惚。
前两日他和大人还在想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今日大人就自杀谢罪了。
在崖边停留了半晌,陈昭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丝,拾起地上的官府和官印,这才往另一边走去。
“小二,多打包些兔肉和驴肉!”顾诚玉他们吃饱喝足,歇了有半个时辰,这才准备赶路。
虽说时间紧迫,但人总得要休息不是?这可是日夜兼程,连续骑马三四天,谁都受不了。
茗墨从怀中掏出三两银子,接着便揉了揉大腿。多骑了马,这大腿内侧火辣辣地疼,怕是都被磨破了皮。
“公子,咱们走吧!”茗砚他们将吃食都打包好,和顾诚玉交换了个眼色。
顾诚玉点头,起身向茶寮外走去。
那一张桌子上的四人都注视着顾诚玉三人,当看到他们骑上马向着南边跑出了一段路,这才转回了视线。
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您说这三人会不会与咱们是一样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