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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大了,为师却老了。以前常听人说,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往事。曾经还不以为然,现在觉得这还真是人之常态。”
梁致瑞的目光暗淡了下来,看向窗外渐渐暗沉下来的天光,神情萧索。
“老师和师母年岁又不大,怎能言老?您今儿真是多愁善感,您莫要多想,只要按时喝药,身子就会好起来的。至于姚姑娘的事,我来想法子。”
顾诚玉知道不解决了姚梦娴的事,老师和师母绝对放不下心来。
“娴姐儿这两日被柯氏关在府中,轻易不得出门。那老匹夫竟也觉得柯氏做得对,还说姑娘家大了,还是少往府外跑,免得被人乱传,说不懂规矩。”
宁氏目光微凝,突然出声,将话题扯到了姚梦娴身上。
“世家大族本就规矩极严,姚姑娘不得出门也是常理儿。您放心,等过几日,我就想法子让她出来,到府上小住几日。”
顾诚玉终于明白老两口为何这般焦虑了,原来是姚梦娴出不得府门。看不见人,老师和师母自然心里更加焦躁。
“瑾瑜!你今年也十四岁了,你母亲可有准备为你说亲?”
梁致瑞顿了顿,问起了顾诚玉的婚事。
顾诚玉被这话问得愣住了,他忽然明白了今儿老师和师母将他留下来的用意。
他思忖了片刻,斟酌着该怎么回话。
梁致瑞紧紧盯着顾诚玉的双眸,他害怕听到让他失望的话。
“还未曾,之前说过一次,被我回绝了。昨儿我刚才河间府回来,母亲还未提起此事。”
顾诚玉不想欺骗梁致瑞,他娘上次被他回绝后,就没再提这件事。
可是他知道,母亲早晚会提的,因为他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不要说世家,就是普通百姓家,只要家里日子过得尚可的,到了十四五岁也要说亲了。
“怎么?你不想成亲?”梁致瑞轻轻皱眉,这不想说亲是个什么意思?难道?
他知道顾诚玉身边的随从有好几个,可是房里的丫头只有两三个,还是专门管着房里事务的。
顾诚玉洁身自好,并没有与房里的丫头不清不楚的。难道顾诚玉有龙阳之好,不喜欢女子?
想到这个可能性,梁致瑞打量了一眼顾诚玉,见顾诚玉的容貌越发仙姿玉色,不由担心了起来。
察觉到梁致瑞怪异的眼神,顾诚玉立刻明白了梁致瑞眼神中的含义。
“我还年少,只想在官场上有所建树。我如今才是正六品,品级还是太低了些。”
顾诚玉稍稍解释了两句,宁氏倒是有些急了。
“瑾瑜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少年夫妻老来伴,等你日后年岁大了,就能体会到有个枕边人,日子才过得有意思。不管是儿女,还是其他人,哪里能陪你到最后?你可莫要犯浑,你娘和你爹都盼着抱孙子,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吗?还是要回归正途才好啊!”
宁氏知道世家子弟中有不少都好男风,不过那都是些歪心思,最后还是要跨上正途。
那些个有歪歪心思的,哪个最后不是成亲生子了?传宗接代乃是大事,由不得少年人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