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铲子进军那口没有开过的棺材,我刚抬手,见那口棺材里流出黑色液体,已然是血,变黑的血。我抬着手不敢动弹。
豆沫没注意到这一幕,拿着铲子笑话我。“阿坤,你敢了?瞧豆爷我的。”这句话听得出来他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忙拉住豆沫,“豆沫,这下面的东西是不是血?”我指着下面的一团黑色液体。
豆沫揉揉眼睛,看到黑色液体,“这是....这里面的东西还活着?还是诈尸了,千年尸棕?”
我喘息声,越来越大,听得出来他很害怕,这事情已经严重到我们不能收手的地步,棺材的血继续滴着,没有任何响动,此时的什么勇气都提不上来,我想开口,却又害怕惊醒棺材里面的东西。
干耗着时间,度秒如年,我们一动不动的死盯着棺材,然而棺材里面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已经有巴掌大的地方沾满了血,黑乎乎的,按我多年和思然打交道的经验来说,这个人不是活人,死了有一段时间。若是在倒斗这一层面上看,这个棺材邪门就邪门在这是一句千年棺材,里面的绝不可能是人。
“阿坤豆沫,等会我数到三,咱仨就往门口跑,找找开门的机关,这里面的东西是想耗死我们。”豆沫语气沉稳。
“好”
“好”
豆沫深吸一口气,“三、二、一,跑。”
我拉着豆沫的撒开了腿往门口跑,当我和豆沫跑到门口,转头观察棺材的变化的时候,发现豆沫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和他说的一样跑过来,而那口棺材发出嗡嗡的响动,里面的东西想冲破棺材出来。
“豆沫,走啊。”我低呼。
豆沫摇摇头,竟然笑了,“好像只能走一个了。”
这话说的我一愣,救我?我这条命这么值钱,又一条命?
棺材抖动的越来越厉害,棺材里面的东西随时可能破棺而出,豆沫回过神,朝我怒骂,“你给老子滚,你给老子滚。”
我被骂的呆住了,我身上有别人的命,我一死,所有人都会跟着我死,我想的浑身一哆嗦。
“你他娘要是想对得起我,就赶紧出去。”说之后,豆沫扔掉手上的蜡烛,双手扣在棺材上,“你三百面前是奴才,三百年后,你同样是奴才,永远做不成老爷的命。”
棺版整个被豆沫掀翻在地,碎裂成三段,豆沫脸色刷白,不行,不能让人死了。
豆沫整个人进到棺材里,只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棺材倒扣在地上,里面的声音一直在响,我就这样傻愣着,看着那口棺材
,不敢往前走一步,救与不救,我都对不起豆沫,救,以我的能力,一定会死,对不起豆沫舍身救我,不救,眼睁睁的看着豆沫死在里面,我还是对不起豆沫。
拼了,我赶紧召唤鬼阎王,与此同时,我马上掀开棺材,将豆沫拉出来,豆沫的脖子上多了一个血洞
“豆沫,我是普通人,我只能做普通人的事,我要救人。”我能感觉到我眼睛的杀气,恨不得把这口棺材劈开。
我刚迈开一步,整个棺材左右摇晃,在跳动的火苗下,棺材影子打在墓室墙壁上,因为参杂着豆沫蜡烛黄光,晃动的影子,看起来是一直魔鬼在墙壁上,等着他的猎物上前一口吃掉。
我眼眶微红,咬着牙往前迈了第二步,刚刚落定,豆沫的手一把拉住我,给了我一拳头,“我他娘的真看不起你,你走就行了,你管我干什么?”
这时从棺材里面传出豆沫平生最后的声音,“给老子活着。”
一阵踢棺材的声音,伴随着豆沫的烟气声。我手中的蜡烛,变成了正常颜色,启动机关的声音之后,石门缓缓收缩,外面还是观光台,里面还是四口棺材,安静的有点不对劲。
因为豆沫给了我一拳,我左脸上微热,还带着一滴水珠滚过,傻站着,不进不前,平生第三次次看到有人为了我这条烂命,付出这么大代价。
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在豆沫身后,走下了倒塔的螺旋梯,螺旋梯很陡,脚板有三分之一的位置没有阶梯台,这里没有运用任何外界的东西,所有取材都是用山中天然的山石开凿而成,雕刻工艺惟妙惟肖,例如塔中灯笼上的玉穗雕刻的犹如真的一般。
狭窄的暗道上面刻画着各种飞禽走兽,这些飞禽走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这里面有天敌,例如雄鹰,和地鼠,这两种生物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对视一眼,这些飞禽从开始几只到成百上千只,后来变成指甲大小的影子。
“豆沫这画是不是朝着主墓室去的?”我必须去主墓室瞧瞧。
豆沫抽着墙上的壁画,“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我摇摇头,“哪不对劲,这墓室还有啥东西?”我已经麻木了,有东西正好,省得让我心里内疚。
豆沫白了我一眼,“你他娘的这状态到主墓室不是去送死吗?”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为你搭上这条命。”
听到豆沫这个名字,我心里有点回过味,我必须打气十二万分精神,主墓室肯定有点东西,至关重要,陈家那俩人来这估计也是为了主墓室的东西。
豆沫见我不说话,眼珠子光转,“阿...阿坤,在这你可不能傻了,我这,我这智商你也知道,我肯定出不去,老大他们还不知道死哪去了。”
听着豆沫絮絮叨叨,唠叨了半天,“豆沫你他娘的有完没完,等我们到主墓室得猴年马月。”我卯足了气骂道。
听我的骂声,豆沫摸摸后脑勺,随即给我一个脑瓜崩,“阿坤,疼不?”
擦,豆沫是在确定我有没有傻或者疯了,我忙回给他一个脑瓜崩,“你他娘的屁话真多,到底啥奇怪的,赶紧说。”
豆沫嘿嘿一乐,“阿坤你看我分析的对不对,这里的壁画和刚才墓室的壁画画法相同,但是这里面的壁画好像新的,墓室的壁画已经脱落的厉害,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经豆沫这么一点拨,我摸摸墙面上的壁画,这壁画的时间,也不短,至少有几十年,画风虽然是临时临摹的,如果不是豆沫之前说的,我都没觉得这画都什么奇怪的地方。
“谁会在这里作画?这些颜料是从何而来?为什么要画出这种画?”一大堆问题脱口而出,这阴暗潮湿的墓穴,应该不会存放有涂料一类的东西,普通人肯定也不会没事进来画画美术。
“这个人会不会是墓主人的后代?”豆沫说。
“擦,豆沫,你是真傻假傻,墓主人的后代要知道有这地方,不早就搬空了。光是那一棺材的陪葬品,都够他们吃好几辈子的了。”我反驳道。
说了这么多话,我才缓过劲,瞅瞅倒塔的险峻台阶,正常墓穴的台阶不会这么短,之后容纳三分之二的脚掌,这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而且这两边只有一米宽只够一人前行,抬头三米处,就是上面螺旋下来的走廊,如同中国的盘山公路一般,盘旋而上,大学士会在最上面一层还是最下面一层,以他的官位,正像那两根红柱描述的一样,那么这个人就绝对不会在最顶层,在这些人心里,最顶层,最高处只有天子才能住的地方。大学士,在清朝没有实权,给天子批奏一些奏折,虽有官位,只是表面上的。拿他的主墓室会不会在这塔的中间?
继续往前走,壁画越来越紧蹙,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些飞禽走兽,在我们走了半个小时后,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黑点直冲无尽的黑暗。
“阿坤,你瞅那是啥东西?”豆沫在我前面惊呼。
我抬头看去,在百米之外的螺旋梯下面好像有一个灰不拉几的东西。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不敢妄下评论,掏出聚光手电,朝那件东西照去。
我晃了晃手电的光,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那前面是一个人,已经变成了白骨,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