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的天气,有点像不明事理娃娃的脸,中午时娃娃吃饱喝足哈哈大笑,太阳炽热,照的人皮肤火辣辣的疼,全身有一种快被蒸透的感觉,早晚时娃娃刚睡醒,正揉着惺忪的眼睛,好奇打量着这个有点陌生又有点有趣的世界,空气中全都是甜蜜感,新鲜空气灌入肺腑,让人心神都为之一亮,晚上时娃娃玩累了一天,大哭大闹起来,寒风卷着黄沙,一口一口要生生把人吞下去,屋内都寒风刺骨,屋外更是滴水成冰,一两颗杂草,一到夜里就全身卧倒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怕万一松手就被恶魔掠去了。
两人秉烛对坐,卿天羽有千言万语但不 知如何去表达,质子的生涯养成了他沉默寡言的个性,他想问幽儿,几日未见,过的可好,他更想一吐心中的烦闷,朱延玉这个老狐狸死守居庸关,死都不伸头,他打的算盘路人皆知,困死卿天羽等待苏湛的援军。这种无计可施的感觉让他的内心犹如一只被困牢笼的饿兽,死死挣扎!又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更想问,若有一天,他与卿天湛生死相搏,幽玥会援助谁?这个问题想问却问不出口,因为害怕!卿天羽的内心如那翻滚的洱沧之水,但面上永远都波澜不惊,他很累很辛苦,疲惫写满了他那英俊的脸庞,但他不能松懈不能言苦,只有在幽玥身边,他能卸下所有包袱,寻出点俏皮来,还内心一片平静,他掏心挖肺去相信的人不多,但幽玥必是其中之一。
从烛火的光晕中,幽玥早瞧出卿天羽的疲惫不堪,那满脸冒尖的小胡渣正诉说着辛苦史,那双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时也失去了光芒,双手也不是随时随地拔剑的姿势,很随意的搭在身侧,头发有稍许凌乱,白皙的皮肤上不知何时爬上了几道深沟,卿天羽的容貌是很俊美的,是那种柔中有刚,刚中有柔的美,以前幽玥不懂的欣赏,听多了冯怜的“传教解惑”之后,有了几许赞同感,用冯怜的话说就是:卿天羽若媚起来,安静只能乖乖让位!这一路走来,卿天羽很辛苦,所有将士与自己都看在眼中,每逢战役,卿天羽都身先士卒,横刀立马,每次后撤,他必为所有将士提刀断后,拿性命想托,不愧深得斗谷琛先生所爱,冯怜的评论有点以偏概全,可惜,世间之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也太心狠情薄,多疑多心。
轻轻的,静静的,是时间走动的脚步,也是心跳动的步伐。
“七哥,听闻朱延玉死守居庸关,是吗?”
“嗯”卿天羽的眉头微拧起,“这只老狐狸,三十六计,一计不吃”幽玥乍听卿天羽出口称对方是只老狐狸,有想笑的冲动,在自己心中,他就是只狡猾无比的狐狸呀!看来这次是狐狸遇到狐狸精了,偷偷的拿衣袖不着痕迹的遮了下,暗怪自己太轻浮了点,“幽儿,我想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在这个世上,我愿全身心去相信的人不多,希望你不要辜负我”
他说我,没有说本王,他说自己愿全身心相信自己,幽玥的心沉了下,每次与卿天羽对话,话里话外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幽玥讨厌这种感觉,太沉重,却又挥不去,早年的阴影以及军中的生涯,养成了卿天羽说话带着很沉的严肃感,不苟言笑,当年的军中戏耍自己,是难得一见的,不是排斥卿天羽,幽玥只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夫君,眼下他是最好的选择可并不是自己最心甘情愿的选择,可自己最心甘情愿的选择却是无果的选择,苍天难成有情人,一寸相思一寸愁,只能将叹息声付与秋叶与冬雪,还能作何感
想……幽玥赶快拉回思绪,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脸微红,“七哥,你说吧!”
“若有一天我与苏湛刀兵相见,你帮谁?”
“他杀你,我护,你杀他,我挡”
卿天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在问出之后他以为幽玥会选择逃避,这个问题多少含有强人所难的成分,“为何?”
“手心手背都是肉”幽玥脱口而出,似乎这个问题在她心中已经思量了许久,只是没有机会表达罢了,今日一诉心头所愿,偷眼打量卿天羽平静无波的脸,不知有何感想,幽玥赶忙转换话题,她也不愿在这问题上深究,希望假设的那种局面永远不会发生,“七哥,眼下攻克居庸关,你有何想法”
“幽儿,你知道吗?我和他刀兵相见的日子不远了,我死他手,我感叹智不如人,他死我手,也会敬我是条英雄好汉,各自的立场不同,注定了只能以敌人的身份相见,若有来生,愿意把酒言欢,共诉天下事”卿天羽敞开心扉,句句肺腑,当年,他只知苏湛不过是安南王府里的一个纨绔小王爷,在天恬的庇护下胡作非为,不服管束,没想到在苏家的栽培下成长成一位争逐天下的英雄,少年志气,英明天下,英雄惜英雄,两人之间的你争我夺硬生生拖下幽玥,似乎对幽儿很不公平,但局势就是如此,平定下来,今生注定是彼此的敌人,无法更改。话锋一转,“三十六计都用不上,眼下也的确是步死棋,若苏家杀个回马枪,必是雪上加霜,那八个昏聩无能的老头子,这么快就被逐个击破,平日里夸夸其谈,刀枪剑影里全成了瓮中鳖”
“瞒天过海,不行!围魏救赵,不行!借刀杀人,不行!以逸待劳,不行!趁火打劫,不行!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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