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刘琦与齐远。
刘琦本就有气,见状说道:“既已摇定,便需离手。难道你想认输?”
邹渊摇摇头,说道:“非也。我只是想再问大公子和齐老前辈,若我的点数多过齐老前辈,是否就是我赢?”
刘琦满面不屑,说道:“当然。如果这局你还能把黄铜骰子摇断,我愿意把骰子吃在腹中!”
邹渊哈哈大笑,说道:“大公子不必如此。众位请看。”邹渊说罢抬手拿掉盅盖,众人急朝骰盅内瞧去。就见六粒黄铜骰子与方才齐远所摇一般模样,都是六点朝上,而不同的是其中一粒骰子上竟多出一点,由六点变成七点。
在场的人俱是大惑不解,无人知晓这凭空多出的一点是哪里来的。邹渊说道:“齐老前辈三十六点,在下三十七点,承让。”
刘琦气得面红耳赤,骂道:“匹夫,竟敢三番五次戏弄于我,今日定要斩你的首级!”刘琦说完伸手欲抽腰间佩剑,李逵见状哇呀呀怪叫冲上前来要和刘琦拼命。宋江急忙抱住李逵不停劝阻。刘琦被李逵惊出一身冷汗,呆立当场。
齐远看着赌桌上的骰子沉思片刻冲邹渊说道:“这一点你是如何点上去的?”
邹渊并不答话,只向齐远伸出左手。齐远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你把骰子攥在手心时用藏在指尖的刀片在小指上刺出一个小小的伤口,待骰子扔
进骰盅时将血涂在骰子上……。老夫佩服,是老夫输了。”
刘琦急道:“师父,他耍诈……”
齐远一摆手说道:“赌之一道,比的就是手快眼快。我自认为邹渊兄弟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谁知……。看来是真的老了,眼睛已经不听使唤了。”
刘琦想要再说,齐远叹道:“老夫一生曾用这六粒黄铜骰子与人赌过三局,两胜一平。二十年前我若能想到邹渊兄弟所用之法,那场平局或可避免。”齐远想到伤心之事神色黯然,顿了顿又说道:“邹渊兄弟不仅赌术精湛,更是机智过人。”
邹渊连忙说道:“前辈赌术高超,邹渊本不是对手。今日若不是为了皇叔,邹渊实不愿使这等乖巧的手段。还请齐老前辈见谅。”
齐远笑道:“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以邹渊兄弟这样的本领我竟从未听闻,可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并非虚言。”齐远转身又对刘琦说道:“输就是输了,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需动怒。”齐远说罢缓步走出大厅。
刘琦面色阴晴不定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是下定决心朝刘备拱手施礼说道:“早听闻叔父帐下奇人异士众多,今日才知所言非虚。小侄输的口服心服,江夏城和五万兵马小侄愿双手奉上。”
刘备还礼说道:“不过几句戏言,大公子万万不要当真。”
刘琦端色道:“今日邀叔父府中一叙是有要事相谈,酒席早已在后堂备好,叔父请跟我来。”
刘备本就有话要和刘琦讲,听刘琦之言说道:“叨扰大公子,不胜愧疚。”
刘琦当先引路,刘备、宋江等人在后跟随。几人穿厅过院来至后堂,刘琦命人在隔壁又开一席让宋江、邹渊等人相候,自与刘备对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琦忽然放声大哭。刘备不明所以赶忙好言安抚。刘琦泣道:“继母不能相容,早欲除刘琦而后快。本以为叔父仁德高义,来到荆襄可为小侄主持公道,谁知叔父亦与继母一般心思。”
刘备惊道:“大公子何出此言,刘备焉有此意?”
刘琦用衣袖轻拭眼角,说道:“叔父若无此意因何在家父面前举荐我去讨伐江夏?想那孙权兵精将勇,小侄手无缚鸡之力又无领兵之法,如去江夏安有命在?”
刘备听完朗声笑道:“我向郡首推荐公子领兵讨伐江夏,乃是相救大公子,实无加害之心。”
刘琦抬起头说道:“叔父何意?”
刘备说道:“大公子切莫悲伤,容我慢慢道来。”
刘琦止住啼声,刘备说道:“大公子可听过申生、重耳的故事?”
刘琦稍一思索,答道:“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