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备哈哈一笑,说道:“想不到先生这般心急。左右无事,散散心也好。”宋江喜出望外,满口应允。二人约好次日一早去王家村燕青府上。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明宋江吃过早饭同吴用、安道全、张顺、杨林四人出了新野城。不消片刻刘备也与陈到策马而出。一路上宋江喜形于色,尽改前日消沉模样。大家俱是满面春风,有说有笑纵马前行。未至晌午已到了王家村口,众人下马,刘备在前引路。穿过几个街口刘备指着一座大宅,说道:“那里便是燕青的宅院。”
张顺抢身来在大门前,伸手轻叩门环,谁知竟无人应声。张顺又敲了数下,仍是不见有人。张顺贴在门上细听,府中居然没有一丝动静。众人不知是何原故,心中疑窦重生。杨林绰号锦豹子,脾气最急,看四下无人想要翻墙入内探个究竟。宋江忙拦住杨林,说道:“杨林兄弟不可失礼,光天化日岂能擅闯。”
杨林知道不妥,说道:“哥哥,这偌大一座府宅怎会空无一人?”
宋江也是满腹狐疑,说道:“或许燕青兄弟有事外出不在家中。”
杨林说道:“即便燕青兄弟不在,难不成全府上下之人都有事出去了。”
宋江思索片刻,说道:“杨林兄弟,烦劳你去问问附近村民,可否有人知道为何这府中无人。”
杨林领命而去,不多时回来禀报说道:“哥哥,我已问过,村民皆言不知。”
宋江、刘备更觉奇怪,不明就里。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
笛声,众人寻声而望,见一牧童口中衔笛胯在牛背上由远而至。刘备看到牧童,心中一喜忙迎上前去,说道:“小兄弟别来无恙。”
牧童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你,你怎会来此?”
刘备说道:“前日我落入河中,亏你燕伯伯收留,今日我特来相谢。只是为何我们敲门许久,却无人应门?”
牧童本来眉目带笑,可听刘备说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低声说道:“唉,燕伯伯一家人已经走了。”
刘备一惊,急道:“走了?去了哪里?”
牧童答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大约一个月前燕伯伯遣散仆役家丁,和燕婶婶、芷巧离开了此地。”
宋江在一旁问道:“小哥,可知他因何离开?”
牧童瞧了瞧宋江,说道:“这我就不晓得了。不过燕伯伯真是好人,他知我家中贫苦,临行时不仅给了我些许银两,还把这头牛送给了我。”
宋江几人听罢一时无语,牧童看众人不再相询,骑着牛出了村口消失不见。众人呆立半晌,原本来时满腔欢喜不想燕青同家人远去踪影全无,满腔欢喜也变成了惆怅离愁。宋江失魂落魄自言自语道:“燕青兄弟为何要不辞而别?燕青兄弟为何要不辞而别?”
刘备心中亦是感伤,听宋江出言随口说道:“想是他不愿再见我等,故而离去。”
宋江抬起头脸色惨然,喃喃道:“他又因何不愿见我等?”几人不知如何做答,尽皆无语。
宋江又说了几遍,突的顿足捶胸放声大哭。刘备等人连忙好言解劝。宋江边哭边说道:“难不成是我宋江做了对不起兄弟们的事,才会如此!”
张顺说道:“哥哥万万不要难过。人各有志,强求不得。燕青兄弟已有家小,爱女又刚大病初愈,只想过太平日子,不愿再像我等这般东征西讨打打杀杀,故而方会离去。哥哥切不要太过自责。”
宋江听罢更是伤心,直哭的肝肠寸断死去活来才止住哭声。众人寻燕青不着多待无益,只得回转新野。宋江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其余人等也没了来时的兴致,一路上无精打采死气沉沉。
好不容易到得新野,天已将暗,刘备与宋江辞别自回府上。眼见已近帅府,突的从路旁闪出一人高声唱道:“天地反反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歌声高亢清亮,隐隐有出尘之意。
刘备心事满腹未曾留意,那人又唱道:“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刘备听到明主求贤四个字浑身一颤,仔细打量放歌之人。见此人三十四五岁上下,身高八尺,目正鼻直,葛巾布袍,皂涤乌履,腰间挎着一把长剑,仪表堂堂,英气勃勃。刘备听其歌中另含深意,又观此人一表人才气质高雅,心道:莫非其便是黄承彦、庞德公、封公玖三人所说的卧龙、凤雏?想到此处刘备连忙勒住的卢翻身下马,说道:“我观先生飒爽英姿语含朱玑非俗世中人,敢问先生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