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半个家（三）

的眼神缓缓地从安多扫向黑本尼，又到牙米米的身上。“可以什么？你们知道是陪练什么嘛，就可以？这不是陪别人吃饭，也不是陪人在格斗台上，戴上护具给人当沙包！这是实战陪练，还是冷器械实战陪练！看到了没有？这个东西，看到了没有？”她指着光幕板左上角的一串红色圆点，一一展示给三人看。

    “知道这叫什么？这叫风险预估等级！知道这一串三个红色的圆点意味着什么吗？”

    “有危险？”安多小声不确定地回道。

    “你还知道这是有危险呢？”梅荻冷冷地讥讽道。“不要觉着没有真的打打杀杀，就会绝对的安全！走路上，你还有可能被掉下来的悬浮车给砸死呢！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吗？冷器械格斗术训练，在我的任务栏里。永远是风险极高的一个类别！别看到一小时七百的价码，脑子马上就短路啦。看清楚这个任务的风险预估了吗？我们再来看看这个。”

    梅荻把刚刚那个一半预付款的刺杀任务，又调回到光幕屏上。指着上面一个红色的圆点，展示给三人看。“看到了吗？为什么它只有一个红色的圆点？你以为我们这些做风险预估的人，都是凭感觉，拍屁股标上的这种预判吗？这个任务看上去极为凶险，去杀人嘛！而且还是给别人当出头的靶子。凭你们的脑袋，怎么想，也要比给别人当陪练危险是吧？呵，你还点头？听不出我说的正反话呀？”梅荻有点恼火地指着安多呵斥道。

    “这种任务的风险，对有经验的人来说。完全是

    可以控制的，侦查、潜伏，适时的身份曝露。然后撤离、潜逃，这些事情认真做好准备。它的风险其实连一颗红都达不到，严格说来，它顶多是一个二级橙的任务。”

    “可我们没有一点经验呀。”安多有点委屈地轻声解释道。

    “哼，没经验？不开始做，你们永远都不会有经验的！”梅荻不屑地回道。“懒得和你们废话了！任务又不是我出，钱也不是我挣。你们愿意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也是你们的自由。陪练只需要一个，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谁来做。任务订下后，可是不允许再做变更的噢。这个本来是要收押金的，虽然看在你们在我这里住的份上，可以给你们免了。但要是出现违约的事情。这些钱，我都会加在你们的租金中！”

    “我来吧！”牙米米看了一眼安多，抢先应道。“玩这种东西，你们都没有我有经验。”牙米米在说话的时候，袖口中滑出了一把一扎多长。通体黝黑，泛着幽幽冷光的短刀。手腕轻轻一抖，刀身在指尖，像蝴蝶一样穿插游走了起来。让人眼花缭乱的刀法，连安多一时都看呆了。他虽然知道牙米米有一手好的刀法，但是从来还没有见过她如此这般地耍过。

    只是梅荻的目光，虽然也注视着牙米米手中的短刀。但她脸上的神色，一点也没有露出惊异和钦佩的样子。而是嘴角含着一个诡异莫测的笑，像是看杂耍一样观察着牙米米的表演。

    “小姑娘手上有点功夫嘛！”听不出来，她是真心相赞，还只是敷衍地称颂。她向牙米米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安多。“要不就她吧。你们三个真要当这个陪练，也许就这个小姑娘还有点样子。不过关于安全的事情，就不要让我做什么保证了。”

    梅荻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立刻让安多担心了起来。他看着有点兴奋的牙米米，一脸的忧虑。“这种陪练，都是要做些什么啊？”他惶惶不安地向梅荻问道。

    “陪练陪练，顾名思义当然就是陪着雇主练习冷器械嘛！”梅荻淡淡地回道。“来，小姑娘。在这上面按一下。”她递过手中的光幕板，示意牙米米。

    安多都没有来得及说声，等一等，牙米米就兴奋地把手按在了光幕板上。还有些示威似的，冲着安多笑了笑。

    “好的，这一单咱们就算成交了。约期半年，每天至少五个小时，我收一成的佣金。起了这么一个大早，总算是没有白忙活。”梅荻忽然高兴地唠叨了起来，只是她说的话，听在耳中让安多怒火有些中烧。

    “你还要收佣金呀？”安多强压着火气，气愤地质问道。

    “你这说得叫什么话嘛？”梅荻像看一个傻瓜的样子，扫了一眼安多。“不收佣金，我为人民服务呀？都服务去了，让我自己喝西北风嘛？”

    “可你，可你也不能收这么高嘛？”“这哪儿高了？你自己没有用过星网的‘隐者公社’、‘金风堂’和‘三舟会’呀？他们什么价，你不知道？”梅荻嘀嘀咕咕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