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足够的哨探?可是以为这半坡的营地很好喽?”
“哨探我们自然是派了,这就不劳您操这份闲心。至于营地我更不觉着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行兵道》中有言:依山傍水是驻军形胜之所在。不知道洛姑娘是没有看过《行兵道》还是觉着它说的这个道理不对啊?”“呆子!”洛更阑听罢卜太为的话,脸昂着摆向一边。话却是把卜太为真真气坏了。“我敬你是一个姑娘家,你不要得寸进尺!”卜太为虎着一张脸,双手握拳攥出了一片白痕。
“误会!误会!卜队长你误会了。洛姑娘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她是……”“黑先生,你要年长我几岁。可是这话也就不用解释了。我虽然愚钝,不过呆子的意思还是能够听明白的!”卜太为的手擦着自己的前襟,狠狠地甩了下去。转身大踏步地离去。“嗨!卜队长不要生气嘛!我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呆呆地望着卜太为渐渐远离。黑本尼长叹了口气。
“更阑,你这是何苦嘛?”“哼!以为读过《行兵道》就会领军扎营?真不知道他得有多蠢!是不是背了《律则》他就觉着自己能做大御令了啊?”洛更阑脸上的怒气更盛。“何必和他置这种气呢?”黑本尼劝道。“是啊!何必与这种蠢货置气!走,我们去找绯日小姐说个明白!”“哎呀!”黑本尼甩掉洛更阑搭过来的手。“你能不能好好地想想再做事啊!””“又怎么了?”洛更阑斜眼看向黑本尼。“你觉着绯日小姐会听你的吗?”黑本尼说出这句话,自己也些神伤。“听不听都要说啊!你不要忘了我们的小命也在这儿呢!”
“你就不能多想一想吗?这次的事情不会简单了?”黑本尼站定了身子,看向洛更阑。“什么意思?”洛更阑听出了黑本尼的话里藏着别得东西,却想不出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会有这次的进山之举?”黑本尼脸上的表情极其淡然。
“院长大人的命令呗。”洛更阑知道黑本尼的问话肯定有着深意。可是她却无从猜测,只好用最表面的理由回答道。“是啊!这就是关键。他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命令?关于进山的危险性你想必比我知道的更多。难不成他就是想看着我们来这里送死嘛?”黑本尼慢慢地说着。“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些人的心思谁又能轻易猜到。照常理说不会发生的事情就太多了!可是不也经常地发生着嘛?”洛更阑对黑本尼的这个理由完全地不以为然。
“是经常地发生着。可你觉着院长大人是那样的人吗?”黑本尼断然问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知道?”洛更阑有些不屑地回道。“我只关心事实,不想去猜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她有点小小地生气。她和黑本尼最大的分歧就是,一个只相信事实,一个却喜欢对尚未发生的事情预估分析。“怎么又莫名其妙了?”黑本尼苦笑着摇
了摇头。洛更阑总是这样,她好像从骨子里就对别人抱着最恶意地揣测。虽然她不是一个作恶的人,可是她却不相信人是有好的。或者说她不相信有人做事是要有理由的。最多也不过只是找个借口吧了!就是自己也经常被她以各种奇怪地理由怀疑。“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用意的。”黑本尼诚恳地劝道。
“好了,我相信他是有用意的成了嘛。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不把我们这些人的命放在眼里,这件事实吧?”洛更阑轻轻皱了皱眉,有点不乐意地回道。“好吧,你可以先这么想。但他这么做总有自己的目的吧?你总不会以为他就是想让我们中的人死掉一些这么简单?”黑本尼追问着。“我为什么要去关心这个?我只要保证自己不会死不就可以了嘛?”洛更阑淡然地回道。
“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在这个地方活下来吗?”黑本尼有些生气。“你不是还抱着想要把那家伙和我们撮合到一起的想法吧?”洛更阑的语气里有点嘲讽。“为什么不可以?”黑本尼认真地看着洛更阑。“是没有什么不可以!我也不觉着那个姑娘是一个不可以合作的人。可是她的人在哪里?人家说不定压根就不愿意搭理你啊?”洛更阑毫不客气地分析着。“打住!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看出来,他们之中是谁在主导着事情。”黑本尼原本就红着的脸,现在更红了一些。
“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洛更阑笑嘻嘻地凑近了一些距离看着黑本尼。“你不要瞎打岔!”黑本尼挥了挥手。“我觉着这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最好方法。”
“你为什么觉着他们两人有这么地重要?”洛更阑的神情变得极其认真。其实这个疑问早在黑本尼提出这个想法时,她就觉着很是疑惑了。“开始的时候我是相信牙雀姑娘可以很好地和绯日小姐沟通。或者说绯日小姐能够相信她的话,而她是一个能够看清很多事情的人。这样我们的处境会好些。”黑本尼一边说话一边沉思。“后来见到了安先生,特别是拉图格和他呆在一起后。我觉着事情不是我开始想得那样了。这位安先生才是我们应该下功夫的一个人。”
“那个呆子的话你就那么地相信嘛?”洛更阑对拉图格的印象从来就没有好过。“呆子?”黑本尼笑了笑。他知道这两个人结下的仇怨,已经不是自己能够轻易化解的了。“他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在械术上的造诣我还没有见到过比他更有天分的人。他也只对这个感兴趣,所以你们的误会还是……”
“误会?你把那些事情都归为误会吗?有谁会做出深夜在别人床边放盆水?明知别人在睡觉他却叮叮咣咣地……”“好好,我们不谈这个。”黑本尼赶忙打断道。“你总是不会觉着他是一个撒谎的人吧?”“哦,虽然有点混蛋,却还真没见过他撒谎。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他是个好人!”
“是是,我不是来证明他是好人的。我是说这些日子里他对安先生佩服地五体投地。快要夸成一朵花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地敬佩呢。你也是知道他的那个秉性的,很少承认自己是第二。他说他这些天见到过的东西,是他这一生想也没有想到过的。你知道这对他这样的人意味着什么嘛?”
“意味着什么?意味他是个笨蛋呗!”洛更阑不快道。黑本尼知道她只是嘴上生气,心里并不是真得这么以为,便继续说道:“他的话让我能够解释了安先生为什么住在宝合殿。为什么麦子洛院长对他格外地不一样。为什么纳达教导师和有希教导师对他那么器重。这种对待已经不是老师对有天分的学生好那么简单了。事情恐怕不像是在我们这些学生圈子里流传得那样。”
“你是想说他很牛嘛?”洛更阑问得很随意。“怕是比我想得还要可怕些。”黑本尼正式地答道。“那我们现在也要能够活着见到他才算数!”洛更阑有点气愤地回答,却让黑本尼笑了。他知道这个回答意味着自己这次的说服工作已经成功了一多半。“那我们现在就去见见绯日小姐。”黑本尼有点喜形于色。
“等着吧,小姐正沐浴呢!”七月荷的眼睛睁得大大地,一脸戒备地盯着面前的两人。黑本尼苦笑着示意洛更阑不要着急。洛更阑的脸在听到七月荷的话后就变得很难看了。她等得两只腿都感觉到酸痛的时候,里面才传来一个喊声。只是她的这口气还是松得有点早了。七月荷匆匆忙忙地进去,好大一会儿并没有出来喊两人也进去的动静。
“我们回去吧。”洛更阑满脸的落寂,转身就要离开。“别介!拜都拜过了,何必在最后一哆嗦的时候放弃呢!”黑本尼每次劝洛更阑的理由,总是让她防不胜防。好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开口驳斥。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帐篷的门帘挑开了。那个小丫头站在门前,双手掐在一起放在腰侧。“都进来吧。”样子让洛更阑觉着很好笑。“劳烦七月荷姑娘了。”黑本尼拉了一把洛更阑躬身进了帐篷。
“这么晚了,两位还没有休息嘛?”洛更阑即使非常地生气,也不得不承认绯日小礼是一位非常美丽而又有礼的女子。沐浴后的她更如出水的芙蓉,肌肤弹指可破。润着柔柔地烛火,不施粉黛的脸庞映出了光来。低头看了眼摆在面前的茶水,洛更阑脸上的苦涩之意更浓了一分。“这是小荷煮得青茶,你们都尝一尝。你们一定还没有吃饭吧?一会儿就一起在这儿吃吧。小荷你记得告诉他们我这儿多加两个人的饭菜。”黑本尼装模作样地推辞了一番,还是答应了下来。洛更阑感觉得出绯日小礼的诚意,她的心里更觉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