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才对,没想到总是有脸皮厚如城墙之人腆着脸来入席。”
程允嘿嘿一笑,“我想我如果说大贤大儒,也会有你这样的败类,宦官内侍,也有蔡伦蔡敬仲这样对整个大汉、整个世界甚至对后世都影响深远的人才,诸位听得懂,你肯定是听不懂的。”
孔融冷哼,“蔡敬仲受窦后指使,迫害安帝祖母宋贵人致死,剥夺了当年清河孝王的皇位继承权,如此无君无父之人,也配称为人才?还对后世都有影响,想来也是阉党恶名。至于我孔文举,三岁学字,五岁识文,熟读经义,忠君孝祖,也是你一个阉党亲信能够诋毁的?”
程允摇摇头,“人在朝堂,身不由己。若你在蔡敬仲之位,窦后提拔你,指使你做事,你会拒绝吗?你敢拒绝吗?”
孔融义正言辞:“如果是对的事情,我粉身碎骨也会报效恩情;如果是不对的事情,哪怕获罪于主,也要力谏不怠。再者而言,我怎么可能到蔡敬仲之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净身进宫,对得起养育他的父母吗?”
程允哈哈大笑,“赵议郎言,‘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穷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无后为大。’,我倒是觉得赵议郎言之有物,难道孔家后人
,真的不解孟子语?”
程允咄咄逼人,“相对蔡伦来说,这三点孔大人说的做的可是真好啊。”
孔融鄙视他,“我大汉以孝治天下,我孔文举虽然不是什么经世大儒,但也有些家学渊源,忠孝仁义,是我一直所恪守不怠的信念。反倒是你这阉党亲信,背叛师门,不孝不义。”
程允淡淡道:“既然你口口声声都是对我的人身攻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大义凛然说内侍的不是,我可不可以认为是对侯览当年故事的迁怒?”
孔融拍案而起,“程允小儿不要胡言乱语!阉党祸乱宫廷,人人得而诛之,我没有什么当年故事,也用不着迁怒于谁。”
程允咧嘴,“那我就当你忘了啊,我提醒提醒你吧,顺带给不了解你的诸位宾客好好介绍一下你孔文举是个什么样的人。”
“孔融孔文举,可是一个少年天才,至少我程文应自愧弗如,他小的时候,家里有梨,来分给他和哥哥们吃。”
程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长辈让他先挑,他挑小的,把大的让给他的哥哥们,长辈们惊奇,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小儿,法当取小者’,长辈们都很惊奇。”
孔融没发声,这是有助于提升他人物形象的事情,由敌对之人口中所说,可信度也更高,对他有利无害。
“你们信不信,这个小故事,以后甚至有可能成为大家教育孩子们要守礼谦让最好的故事之一了,家中有小孩的大人们可以额外加点关心。”程允看了一眼司马防,司马防自饮自酌,仿佛没听程允在说什么,“那么我们不妨假设,孔文举是个聪明人。”
“如果孔文举先挑拿了大梨,依孔家门风家教,这个大梨会是给他吃吗?下次挑梨,还会让他挑吗?”程允看孔融眼神幽幽,似有杀机,不以为意,“不会。所以聪明的孔文举以退为进,成功拿到名声,说不得还会得到长辈奖励大梨给他吃。”
孔融见宾客们沉思,赶紧出言打断,“一派胡言,那时候我才四岁,拿了大梨也吃不完,纯属浪费,哥哥吃小的可能不够,所以人小吃小梨,人大吃大梨有什么不对?四岁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深沉的心思,你程允小儿蛊惑人心倒是有一手!”
程允嘴角一翘,“我程文应对你自愧弗如,我能做到的事情,你凭什么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