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从军营回来的时候,特意去看了当年他曾经救过的小韩当。
韩当他们因为当时逃难,也跟着部队回了辽西郡,但是因为程普是先回了右北平,所以没能一起,当前些年偶遇的时候,才知道两家虽然都在辽西,但离得还是蛮远的。
当程普到韩当住处的时候,却发现韩当家的草庐已经荒废好久了,跟邻居打听,原来是韩婶子因为丧夫之痛,忧思成疾,身体每况愈下,前年坚持不住,仙去了。韩当虽然不到十岁,但深明事理,进山守孝两年,还没回来。
程普拜托韩当邻居,等韩当回来告诉韩当,他们全家搬去洛阳了,拨马回家。
程田氏和田大嫂也和邻里都告了别,房契也收好了,准备明日离去前交还给刘太守。
本来田大嫂是不想背井离乡搬去洛阳,还是程允说希望表兄可以继续与他一起学习,田大嫂才松了口,答应一起过去。
这夜注定很多人无眠了,这些人里面就包含了公孙瓒。
他气呀,不只是各种被驳了面子,现在连老师都被抢了,自从听到卢植想把程允带回洛阳,他的拳头就没有松开过。
深思熟虑一夜,第二天早起,公孙瓒早早地给卢植去请安。
卢植洗完脸,边擦边问:“瓒儿不好好收拾行李,这么早来我这里做什么?”
公孙瓒深吸一口气:“老师,十分感谢您可以教导我,让我成长。但是雏鹰不会一直窝在雄鹰的翅膀之下,并且此时已经回到了家乡,我恳请可以留下,以一直以来的所学,来报效国家,戍守边疆。”
卢植默然,公孙瓒心中所想他如何不知道,他对公孙瓒十分喜爱,不然也不会和刘瞻炫耀收到了一个好弟子。卢植担忧公孙瓒一蹶不振,从此沦为常人,欲言又止。
公孙瓒也不是愚钝之人,看出卢植的顾虑,单膝跪地抱拳,“老师,瓒志在大将军,只是也听闻程师弟言,学的再多,不如放手实践。老师也不需要帮助我铺平道路,我自会参军,一步步往上爬。只有等到我策马扬鞭,剑指北狄的那一天,别人才会知道我师从您。我必让外族臣服,不辱师门。还望老师应允!我岂会让小事影响家国大义!”
卢植把他搀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我一直以你为荣,以后也会。投身军旅,不可意气用事,凡事多思考,所战攻敌必救。期望有一天,听闻你可以成为戍边大将,镇守一方。”
公孙瓒红了眼圈,“未来老师召唤,我必赴汤蹈火!瓒去也!”说罢头也不回,出了太守府。
刘瞻慢慢踱出,“子干,这对他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让他留在你身边,会越来越受那个小妖孽
的打击,恐怕他就废了。只有先一步开始为理想而奋斗,才可以压制我那小妖孽对他造成的阴影。不必担心啦,李定为人忠厚谨慎,公孙小子留在这里既能得到成长磨炼,还不会有很大危险。”
卢植撇了撇嘴,“我有预感,回到洛阳之后,他一定不会安稳,肯定闹得鸡飞狗跳。”
刘瞻哈哈大笑,“是了,这小子到哪儿虽然都不主动惹事,但是遇到什么事情,都得给闹得挺大,这两年我没少给他擦屁股。这不,擦不动了,交给你了呀哈哈哈~”
卢植让下人把包裹带着,抱拳,“叔望,一定要挺过这段日子,伯喈子师我等最近忙于正定六经文字,不是为了避宦官的锋芒,而是要为后世的传承加以校正。只有先培养文人风骨,才能坚定立场。”
“我身强体壮不劳你挂念,倒是你,别去哪个穷乡僻壤镇压叛乱被留在那儿回不来了。”刘瞻回礼,“保重,他日吏治清明,你我再聚。”
两人相挽而出,程普一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刘瞻两人出来,程咨与田豫急忙上前见礼。
“豫(咨)见过老师,师伯。”程允慢慢悠悠跟在后面,“见过老师,师伯。”
看到程允,卢植又想到公孙瓒,拉下脸来,淡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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