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张世愤怒道:“这还不算什么,直到那天他在村子里趁着王家小子外出砍柴时对王家媳妇用了强,王家小子回来后,拿着把刀上门找他,他还打伤了王家小子。那一天,我就和他断绝了夫子关系,他一怒之下离开了村子不知所踪。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和老伴也没脸在村子待下去了,我就将家里的房子送给王家小子权当赔罪,带着老伴来到了这里。”
李怜幽看着张宏的样子,也一阵鄙夷,经历了厉源一事后,李怜幽对那种好色之徒可谓是恨之入骨。想到这里,李怜幽不禁看向苏毅,在灯火下,少年有如刀削般的面庞别有一种英俊。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李怜幽知道苏毅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想到苏毅说他已有心上人,不禁低下头去,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张世继续道:“我年轻时曾来过这里,在这里盖了两间草屋,本来是打算老了来这里住的,说来可笑,因为这个孽子,还真的用上了。我和老伴来到这里之后,日子倒也过的自在,周围山水甚美,不远处还有一片花田,美不胜收,到了这里也将之前的烦心事抛到了脑后,只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思念起我的孩子,虽然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他毕竟是我的儿呀。”
说到这里,张世的声音有些颤抖,之后突然爆发出来,几乎是在咆哮:“当时他无意间经过这里,我和他娘才知道他竟然做了山贼,还收拢了一帮手下,到处打家劫舍为生,我一怒之下便拿起棍子就要打他,他也还手向我打来,老伴上前保住了我,却因此丧了,丧了性命啊!”
张世吼完后,有些不支,瘫倒在了椅子上
。
“啊!”涉世未深的李怜幽惊叫出声,李怜幽的父母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弑母这种大逆不道的是他都做的出来。
苏毅也忘记了给张世调理气息,而是暗自调理自己的气息,告诫自己:毕竟张伯还在这里,当着他的面杀了张宏不好。
张世喘息片刻,气息才稍微顺畅了些:“后来他就惊慌失措的跑了,也不知是不是心存愧疚,他每月都找人会给我送些粮食过来,这也是我们之间仅存的一些父子之情了吧。但那些强取豪夺的来的粮食,我宁愿饿死也不会要的。”
张世叹息道:“我知道我这孽子在外打家劫舍,丧尽天良,但终究还是我的孩子呀,我这做父亲的实在不忍心呐,这才请求苏小子帮他救治一下。”
苏毅安慰道:“张伯,无碍的。他只是在外打斗受了些剑伤,修养几个月就好。”
张世道:“苏小子,我知道你一定也很想杀了我这儿子吧,从你敢为一个陌生姑娘硬闯城主府我就知道你是个满腔热血的好小子。”
苏毅低下头,沉默不语,他没有看张世,他不想说谎。
张世突然大笑道:“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好孩子该多好。”
苏毅道:“张伯谬赞了,我也希望能有你这样的长辈呢。”
张世肯求道:“苏小子,你放心,只要张宏这小子能活过来就好,到时候我打断他的双手双腿,让他再也不能做坏事。说到底,教子无方也是我的错,到时就让老夫替他一死吧。”在张世眼中,苏毅等人定然是行侠仗义的仙人,遇到作恶多端的山贼怎能放过,他也厌恨山贼,恨张宏的所作所为,可张宏终究是他的儿啊!而且老人有老人的坚守,劝张宏改邪归正是他余生之所愿,若是打断张宏的双腿让他不能为恶便是最好的打算了,而他也希望能替张宏赎罪。
苏毅眼珠睁大,震惊道:“张伯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宅心仁厚,定然要长命百岁的。”
张世道:“不瞒你说,自从他娘走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到今天的,若是能一死替他赎罪,让老夫心里也有些安慰,再好不过了。”
苏毅知道若是在外遇到张宏这种人的话苏毅肯定忍不住一剑杀了他,不过此时毕竟在张世家住了很久,俗话还说吃人嘴短呢,苏毅受到张世很多照顾,怎么可能乱来,于是说道:“只要让他下半辈子不要再去作恶就好了,张伯您也不要把什么过错都一人承担。”
看着老人还要固执下去,苏毅抬手制止道:“张伯,您就别胡思乱想了。”
苏毅不待张世回话,转移话题道:“刚才还有三个追杀他的人,我先去看看,免得让他们醒了再跑掉。”
苏毅说完便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