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笑笑说:“喜欢富贵好。喜欢富贵好啊。那我便与你说说咱俩为何要来走这安南国一趟。”
陆炎恭敬一拜,装作洗耳恭听的样子。
“自明嘉靖始,阮、郑二氏世为左、右辅政,把持朝政,王权不振。后右辅政郑氏乘阮氏死而子幼孤之机,兼摄左辅政,垄断朝政,并将阮氏驱逐到顺化,但阮氏仍保持强大的实力 ,号广南王。阮、郑遂为世仇 ,构兵不息。乾隆二十四年,黎维受我大清册封为安南国王时,王权已经十分衰弱。辅政郑棟肆无忌惮,杀世子,欲篡国自立。然惧广南之强,遂联合西山阮岳、阮惠兄弟共同出兵,消灭广南王于富春,铲除了政治宿敌。然政争并未消停。广南王被清除后,阮惠自立为泰德王,奄有广南之地。郑棟自立为郑靖王。二王各怀野心,南北对峙,主宰时局。乾隆五十一年,郑棟死去,阮惠起兵北上,攻破黎城,击杀郑棟之子郑宗,攫取军政权力。第二年,黎维卒,嗣孙黎维祁继立。大臣贡整不满阮惠专国,思扶黎拒阮,阮惠席卷珍宝退归广南。数月之前,阮惠整兵再破黎城,黎维祁出逃。其母、妻、王子及宗族二百余人在大臣阮宿辉、黎炯的保护下,逃至广西太平府龙州斗奥隘对河求救,并冒死徒步过河,不及渡河者,尽为南岸追兵所杀。两广总督孙士毅、广西巡抚孙永清得报,立即将此事上奏老爷子。老爷子认为,安南臣服本朝最为恭顺,兹被强臣篡夺,岂可置之不理。”
福康安一口气说道这里,喝了口茶。
陆炎听到此处,顺嘴问道:“那老...乾隆爷的意思,是准备重新扶持黎朝,驱逐阮式逆犯?安南国小民贫,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大帅难道便甘心在此做些转运粮草的小事?”
“呵呵。” 福康安笑笑说道:“既然安南是撮尔小国,那姓黎的当国王,还是姓阮的当国王,你觉得有何分别?”
陆炎忽然被这一句话问愣了。
福康安继续说道:“小老弟啊,跟着我,你还愁没有战功可立?只是,有些仗可打,有些仗不可打。有些军功该抢,有些军功,不该抢!”
陆炎便问道:“那大帅的意思是,这安南之役,不可打?这安南的军功,不能抢?”
福康安闭上眼睛,缓缓摇头,并不言语。
“敢问大帅,为何?”
福康安一睁眼,高声说道:“这安南国自宋始,便脱离中原控制,蒙古人打过,前朝朱明打过,都吃了亏。我们为何要趟这个浑水?!这广西边境天天生事,战事又不利,孙士毅却一天一个折子送到老爷子那里,恳求出战,我们便等在他后头,安心看好戏好了!”
陆炎此刻方知,福康安心术之密,心机之深。
军事是政治的
延续。福康安此刻在朝堂之上还矮着和珅一头,军功他自然也想要。
和珅把持着政事,福康安只能从军事上着手。
一文一武,方能相抗。
可这“什么军功该抢,什么军功不该抢”这句话,陆炎从来没想过。
抛开是不是满人的朝廷不提,这军国大事,岂能是当做买卖、交易?
现在这大清如日中天,西方列强还未知道虚实。
历史上的这个时期,西方还在崇中媚华的阶段。
各国贵族的家里,还都有中式的装修和家具。
法国人在1767年出版的一本农业著作,为了提升逼格,还说著作地在北京。
可英国人在1793年派遣了马戛尔尼使团来访,寻求开放贸易通商,便已经发现了大清的虚弱。
而后1816年,阿美士德使团拜见嘉庆,遭到了同样的拒绝。可也让英国人动了心思,觉得文的不行,便来武的,竟然开始准备占领澳门,最后只因还有些惧怕清朝,便没有得手。
阿美士德使团从中国返回英国时,途经南大西洋的圣赫勒拿岛。
前一年,拿破仑刚刚输掉了滑铁卢战役,被英国人流放到这里。
阿美士德也在圣赫勒拿岛拜谒了拿破仑。
拿破仑便是在与阿美士德交谈时,说出了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那句话:“中国是一头睡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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