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咱们大家都知道了细菌这个东西,动刀子之前好好消消毒可以吗?”
这才让外科手术的死亡率下降了不少。
然而,外科手术器具消毒,用的是石碳酸。学名苯酚。
历史上,人们是在1834年在煤焦油中发现的这种物质。后来是大量的通过石油工业制造。
现在是断然没有可能拿到这些东西的。
陆炎看了看绑在曾禄伤口上的纱布。
肮脏不堪。
妈的,这样不感染才怪呢!
陆炎赶紧将包扎伤口的纱布拆了下来。若是继续绑着这些脏布,感染非加深不可。
他查看了下曾禄的伤口。果然,是感染的迹象。
陆炎脑海中在思索着,该如处理。
现在,恐怕只有截肢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然而截肢,也还是绕不开伤口消毒处理的问题。
不过好在,陆炎至少知道消毒的一些基本原理。
陆炎下命令道:“咱们先把曾禄抬到船上的医务室。”
这里毕竟还有个昏迷着的白津,在这里人进人出的处理伤势,肯定不方便。
听了命令四个兄弟又七手八脚地把曾禄抬了起来,跟在陈宏义的身后走了出去。
陆炎转头交待了小武,让他好好看着白津,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接着,一把拉起还在赌气不看他的林瑶,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林瑶本就是小女孩儿赌气似的,并没有真的在生陆炎的气。但是陆炎觉得没有时间多哄她,处理正事要紧,又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舱内,便二话不说拉上了林瑶的小手。
林瑶一下脸羞的通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被陆炎拉拉扯扯地带出了
屋外。
陆炎反锁上了舱门,带着林瑶跟在了陈宏义等人身后。
寨子里的弟兄其他优点没有,但是都是很识相的。
看着陆炎和林瑶二人这幅模样,也就任由两人跟在后头。没有人不识趣地揶揄,也没有人不识趣地瞎问。
陆炎握着林瑶柔软细腻的小手,心神荡漾。
但一想到曾禄的伤势处理、晚上的战事,又不免为众人担心。
就这样心情复杂的,陆炎带着众人来到了船上的医务室。
这艘船上的洋大夫也凑过来查看曾禄的伤势。他看了看,皱了皱眉,又闻了闻,眉头皱的更紧了。接着摇了摇头,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陆炎知道这洋大夫也是在说,要截肢了。
废话,这还要你说。这个时候的西医,也高明不到哪去。
现在,先处理下曾禄的伤势。
“你们四个,今天就不要跟我们一起行动了。照顾好曾头领。等下我们要让这洋大夫给他截肢。”
陆炎语气平淡地说道。
其他人可就没这么淡定了,听到截肢,都炸开了锅。
“活着,但是残了;或者是完整,但是死了。你们想要哪样?”
陆炎就这一句话说出来,众人也都沉默了。
“陈头领,你带着林家小妹子,到船上找几个干净的被单,先洗一洗。明天太阳出来了,放在太阳底下好好晒一晒。然后剪成长条,我用来包扎。”
陆炎先下了第一道命令。现在找不到干净的白纱布,也只能先凑合一下了。
“你们两个去把船上这些洋人喝得朗姆酒,搬个七八桶过来。”
陆炎给两个弟兄下了第二道命令。
这两个弟兄有点不明所以。若是用酒消毒,那用得了七八桶。
然而陆炎知道,影视剧里那种,古代用酒消毒的场景,是根本不靠谱的。且不说这些古人酿造的酒,根本达不到充分消毒的浓度。就说酿造工艺里,也混杂着不少杂菌,就这么涂抹上去,恐怕更危险。
他准备蒸馏提纯酒精。
好在这里是洋人的商船,有着不少的瓶瓶罐罐。虽然这时候的化学,也还处在非常原始的地步,但是拜西方人自古以来的炼金术所赐,各种花样的玻璃实验仪器都不少。
陆炎带着两个弟兄来到船上的厨房。他们将搜罗来的朗姆酒,倒在了一个大缸中。
大缸上面,盖着木头盖子。陆炎找来一些面粉,调成面糊,敷在大缸与木盖的接缝处,算是做了个简单的密封。
钻开木盖,露出一个小洞,将朗姆酒倒了进去,开始在大缸底下加热。
小洞上面,插着漏斗。五个漏斗首位相连,搭成个小塔。最上面的漏斗又连接着烧瓶,歪向一边。
随着火焰的加热,大缸中开始沸腾。酒精与水的蒸汽,混杂在一起,慢慢升腾,来到漏斗小塔的最高处,翻滚缠绕。
陆炎让一个弟兄,不停的在歪向一边的烧瓶处浇冷水。
从傍晚一直忙活到深夜。
蒸馏完第一次的酒精,陆炎命令两名弟兄依法炮制,继续这么蒸馏十次。
然而陆炎知道,这样蒸馏出来的酒精,还达不到医用消毒的纯度。
只能先简单的给曾禄擦一下伤口,防止继续恶化。
今天晚上,必须得拿下澎湖的马宫城。里面,应该有可以进一步提纯酒精的东西。
现在,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