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中年男子眼中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忽然喉头“咯咯”数声,随即全身上下一起塌陷下去。
竟然就此气绝!
眼见神念视界之中,这名天魔宗弟子的生机已经彻底断绝,白浩然面冷如霜,缓缓从地上站起。
“既没有问到地下暗河的天魔痕迹是怎么回事,也没有问出来白沙城天魔降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因由。”
“呵呵!”
“天魔宗弟子么?虽然白沙城陨灭与我无关,可是当日老头子取出重元剑剑躯,离家出走的日子,正是白沙城陨落的前后。”
“白沙城离我家那么近,我怎么也无法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
一道沙风吹过,数百丈高的沙尘从大地表面横空而过,化作一道紧贴地面的潮水,向着远方滚滚奔涌过去。
大漠绿洲的边缘,一块巨大的岩石独自屹立在无穷尽的黄沙之中,极为乍眼,而在岩石背后数里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棕榈树林,在棕榈树之下,还长着许多灌木,与荒凉的大漠形成鲜明的对比。
岩石的旁边,三名白衣人族两高一矮,正静静站立。
“展堂,你去寻你大哥,我不拦你,兄弟之义,也是这天地之间的道理,只是盼你别忘了家中还有浩儿和我!我们都会每日每夜时时刻刻的期盼你归家。”
声音温柔婉转,却带着一丝哀怨,正是白浩然的母亲,白云雪。
“云雪,你照顾浩然,将家里的事情操持好,我便可以安心在外!这次是花火传来的讯息,我不得不去的!”
男子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歉意,随即慈爱的看向那低矮的孩童:“浩然,你过来,让爹爹抱抱。”
眼见自己儿子躲在他母亲的背后,不愿意冒个头来,白展堂面上露出一丝无
奈的笑容。
他不去理白浩然,而是对着白云雪歉意一笑:“花火剑传讯,非同小可,这次我得带着重元剑一起出门,相信有重元剑在手,不管什么事情,我也都能罩得住。不过我会留下剑灵童子看家,如果有个万一,也算是留下了一颗种子!”
眼见自己的妻子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根本没有理会自己在说什么,白展堂不由的叹了口气:“云雪,你知道的,我必须得去。”
“浩然修行的事情,就由你来指导了。”
“我这一去,快则一两年,慢则三五年,一定能带大哥回来!”
白展堂面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随即又转作忧思:“也不知道怎么了,大伯,二伯早年失踪,支脉尽数断绝,到了我这一代,竟然只有浩然一个儿子,云雪,无论如何,全息归元法必须由浩然传下去!”
眼见自己妻子轻轻点头,白展堂才满意的笑了笑。
“那你帮我取出重元剑吧?”
白云雪将身后的幼子轻轻推了出来,推向白展堂:“浩儿,去你爹爹那边。”
眼见幼年白浩然亦步亦趋的走到自己父亲身边,白云雪才展颜一笑:“祖上的规矩,白家后人要取出重元剑剑躯,必须由全部支脉的长老同意,如今我爹爹失踪,二伯也不在,白家能做主的只剩下你跟我,也就是说只要你跟我同意,就可以取出剑躯。”
白展堂“哈哈”一笑:“你是我老婆,我要取出剑躯,你肯定不会不同意吧?”
白云雪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将一双云眉横了白展堂一眼,嗔道:“取!为了我夫君的安全,我必须要取!”
说罢这面相似乎才到二八年华的妙龄女修,便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一把雪白雪亮的长剑,顺手在自己纤指上一削,然后摇了摇臻首,轻叹道:“想不到雪云剑第一次饮血,竟然是自己主人的血!”
白展堂“哈哈”大笑:“无妨!”说罢也自己手指上一按,数滴红灿灿的血团便流了出来。
两人将指头合在一处,两团鲜血便毫无阻碍的混在一起,开始团团打转。
不过片刻,这团约莫拇指大小的血团似有生命一般,凌空飞起,直直冲向了那屹立在三人身旁的巨大岩石。
没入了岩钢的深处。
岩石的上方,一座界碑高高矗立,上书“白家庄”几个大字,等到那团鲜血没入,这座界碑忽然轻轻摇动起来,不过片刻,界碑的正面便如同书本一般打开,底下的岩钢也跟着崩裂,分作两块,一道恐怖的波动便从界碑延伸至岩钢之下的裂口中涌了出来。
黑白两色剑气,拉扯出层层叠叠的各色幻影,犹如世间最炫丽的杀机,渐渐从这道裂口中,长了出来。
白展堂面显炽热之色,他浑身涌出七色虹彩,化作一道波纹,将全身上下包裹,右手伸出,已经握在裂口之中的某一件事物上。
随着这位大修士用力一扯,整座大漠的天色便暗了下来,万里无云的晴空,一瞬间被乌云覆压,隐隐有雷鸣隆隆,闪电照耀。
白云雪赶忙催促道:“快,莫要暴露了行迹!”
白展堂自己心下也极为焦急,赶忙将另外一手也搭了上去,双手同时用力,肌肉弅张,终于将黑白神剑从剑鞘中扯了出来。
随着神剑出鞘,受到主人的驱使,万里乌云登时散去,大漠又恢复了平静。
白展堂举起重元神剑,从上到下细细端详,终于“哈哈”大笑出声,姿态极其张狂:
“重元在手,天下我有!”
“现在,我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