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够快的。”
这一幕不但发生在张婶的烧饼摊,还接连发生在赵大爷的糖葫芦摊,王婆婆家的包子铺,周大叔的叫花鸡店等,等姬浔来到阿瞒家门口时,身上已经挂满了吃的,极为滑稽。
姬浔伸手敲了敲门喊道:“阿瞒,开门,是我。”
“吱”的一声,破旧的木门被一把打开,走出一个壮硕少年,看上去年纪比姬浔还要小一些,但是身高却是足足有七尺,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给人极为强烈的压迫感。
少年见到姬浔似乎极为开心,咧嘴大笑,这一笑威严的模样瞬间消失,变成一个憨憨的傻大个。少年一把抱起姬浔,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大笑道:“小浔哥,你来了,我可想你了。”
姬浔挣开少年的环抱,拉着少年走进屋内,把身上的食物一股脑儿放在破旧的木桌上说道:“阿瞒,来先吃饭。”
“恩,好的,小浔哥。”阿瞒听话地坐到椅子上,破旧的椅子发出“吱呀”的响声,仿佛在抗议阿瞒的蹂躏。
阿瞒吃着姬浔带来的食物,速度风卷残云。姬浔环顾四周,屋内依旧像从前一样,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张木板床,用砖头垫起,一张破旧木桌和两张修了再修的椅子。
不一会儿,桌上的食物就被阿瞒吃完了,姬浔疼惜地问道:“阿瞒,吃饱了没?”
“吃饱了。”阿瞒摸摸肚子憨憨笑道。
姬浔板起脸来,“说实话。”
“没,没吃饱。”阿瞒低下脑袋,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回答道。
姬浔揉了揉阿瞒鸟窝般乱糟糟的头发笑道:“走,我们出去吃。”
“恩,好的,小浔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
了屋子。
阿瞒是个可怜孩子,出生在江南的大户人家,府内修真高手众多,阿瞒的爷爷还是元婴境界的高手。谁知突逢变故,不知哪来的众多修真之人,人人蒙面杀入阿瞒家,阿瞒家人虽是拼死反击,可死伤惨重,阿瞒的爹和爷爷拼死杀开一条血路,阿瞒奶奶带着年幼的阿瞒逃了出来,要为家族留下最后一点血脉。
阿瞒奶奶抱着阿瞒一路走走停停,直到逃到了严州郡才隐居起来。阿瞒奶奶靠着白天替人洗衣做饭,夜间凑着豆粒的灯火替人缝补衣服来养活阿瞒,屋漏偏逢连夜雨,阿瞒不知为何人变得傻傻呆呆的,食量又奇大,两人日子过得异常艰辛。
直到五年前,夏侯元让到了严州郡,姬浔调皮在小镇东跑西窜的时候认识了阿瞒。那时阿瞒一看见小浔,就留着鼻涕傻呵呵地跟着姬浔,姬浔到哪他到哪,阿瞒的奶奶也喜欢乖巧的姬浔,就这样成了熟识。
可惜的是,那年大雪纷飞,阿瞒的奶奶终于熬不住病倒了,姬浔急急忙忙找来夏侯元让替阿瞒奶奶医治,可阿瞒奶奶已是油尽灯枯回天乏力。
病床前,阿瞒奶奶挣扎着握住姬浔的手颤抖道:“小浔,阿瞒的爷爷曾告诉过我,阿瞒以后会遇一贵人,从此否极泰来,阿瞒呆傻一来极为怕生,却是与你相亲,那贵人八成就是你了。如今奶奶不行了,阿瞒以后托付给你,奶奶知道这要求对你个孩子来说真的很难,但奶奶没有法子了,只要让阿瞒活着,活着就够了,小浔,你答应奶奶好吗,好吗?”
看着阿瞒奶奶期盼的眼神,枯槁的神色,姬浔不由泪流满面,双手握紧阿瞒奶奶冰凉的手坚定道:“奶奶,我答应你,阿瞒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姬浔的兄弟,只要我活着,一定护他周全。”
阿瞒奶奶慈祥笑道:“小浔,谢谢,谢。。。谢。。。”想要如往常般抚摸姬浔脑袋的手无力垂下,就这么安然的走了。
夏侯元让亲自操办了阿瞒奶奶的白事,之后委托乡亲照顾阿瞒的一日三餐,并时常下山传授阿瞒修真之法,姬浔也隔三差五下山找阿瞒玩,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华灯初上,姬浔和阿瞒两人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摆在路边的小摊,姬浔坐下后对着正在烧菜的男子大声喊道:“王叔,老样子来一份。”
男子放下锅铲探头一看,见是姬浔笑道:“小浔啊,你好久没来啦,稍等会,烧完这桌王叔就给你们上。”
不一会,王叔就端来了两大碗菜,热腾腾冒着热气,一样是咸菜炒牛肉,一样是青椒炒肉片,简单的家常菜,但是贵在分量十足。
王叔直接端过一桶饭放在桌子上,从摊子上拿着一壶小酒坐下,“小浔,有一年没见你了吧,夏侯兄呢?”
姬浔大口扒着饭道:“我大叔他回乡探亲去了,我和阿瞒过几天就要去找他。”
王大叔抿了口酒道:“就你们俩独自上路?虽说咱们华夏王朝现在太平得很,可你们两个娃娃会不会太危险了啊?”
姬浔给自己填了一碗饭笑道:“放心啦大叔,我可是在玉泉寺待过的,跟着师傅们好歹学过几招防身,再说了,我和阿瞒都走官道不就行了。”
“你这小子,机灵得很,出发前记得来我这拿几斤酱牛肉,出门在外可就不容易吃到家乡的味道了,对了,出门万事难,可要万事小心啊。”王大叔边喝交代道。
“得嘞,王大叔”姬浔和阿瞒就着两晚菜足足干掉大半桶米饭,其中大部分都是阿瞒消灭的。
两人吃饱了饭,姬浔问王大叔要了壶茶,慢悠悠的喝着,阿瞒则蹲在边上托着腮帮看着热闹的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