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瘦子的脸彻底消失了,脑袋如同破了一边的西瓜,各种血浆脑浆狂涌而出,两颗黑白分明的珠子也掉落出来,只剩下尾部那细细的一根与脑袋连着。
周吴站在血泊中,脸上有说不出的舒心与快活,手一松,扔掉了瘦子的尸体,就那么站在这片地狱之景中,与景象融为一体,仿佛在细细的品尝这一刻。
这一刻,他已不再为人,而是由人入魔,杀戮之魔!
……
黎家大厦第六十层,这一层本是个分界线,区分开六十层一下的作盈利用的经营区域,以及第六十层以上,用作黎家弟子享乐休憩的私人区域,而这六十层,则是作为管理上下区域大小事务的管理层。
这里本来是一间又一间的办公室,如同写字楼一般,哪怕是这等深夜,也会有加班熬夜的上班族在此整理文件。
但自从黎元把徐半生带到这里来以后,职员都被暂时迁到了地下室,而这一层也被改造成了严密守卫的监牢。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保安人员在此值守,全天候监控,哪怕一只蚊子也休想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飞进这里。
但现在,这个牢不可破的监狱又成了另外一幅人间炼狱般的绝景。
整个楼层望过去,平日里人来人往的走廊现在没了半点声息。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被打坏了,一闪一闪的,给整个楼层平添了几分阴森。
靠近楼梯间左侧的监控室,一具尸体趴在玻璃上,额头有一个血洞和玻璃蛛网裂痕的中心接合,血液凝固,将他的脸和玻璃黏在了一块。
再走三米,又有两具尸体靠坐在墙边,其中一句睁着眼睛,右眼窝已经变成了一个漆黑的空洞,另一具脖子中弹,血液铺满了一米见方的地板,
连雪白的墙上都有着猩红的飚溅痕迹。
继续往前五六米,一个男人半截身体露出房间外面,手里拿着枪,脸上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
他的伤口一个在腿上,一个在胸口……
向这样的尸体,光是这几十米长的走廊,一眼看过去,就有十几具,更不用说那些待在房间里,还未反应过来便成了抢下亡魂的家伙们了。
走廊的尽头左侧是一个金属大门,门上有一个指纹锁。
三七分的油头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打断手,一个一个的试着“开锁密码。”
“嘀——”
门打开了。
年轻人身边的老者第一个进去,朝门内那个憔悴瘦削的身影恭敬的一弯腰。
“绿洲刘某,见过徐主任。”
屋内一副牢房的样子:一张仅能容纳一人平躺的床,一个金属马桶,和一个金属洗手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依旧穿着离别时衣服的徐半生抬起头来,面容平静的看着来者,似乎并没有被拯救的惊喜,或是面对闯入者的惶恐,表情平淡,就好像坐在自家的办公室一样。
越是这样,刘姓中年人就越发的恭敬。
“我记得你是绿洲的那个小年轻,是来和黎家谈东西的。”
徐半生并没有看中年人,而是望向年轻人。
“大少奶奶识人不明,竟没有看出黎家这些小人的狼子野心,被他们所蒙蔽,这才犯了错……”
“我没问你。”
在这些代表着世家势力的人面前,徐半生反而表现得冷漠而不近人情,如同一位冷血的上位者一般,哪怕面对的是来救自己的人——或者说这就是他本来的模样。
年轻人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主任在问你话,发什么呆!”
中年人踢了年轻人小腿一下,年轻人终于抬起头来,却已经没了之前杀人时的冷漠与残忍,畏缩与懦弱又占据了他的心神。
“绿,绿洲绝对没有和,和政府与大人作对的想法,请,请徐主任……”
“但是你们已经和我作对了。”徐半生不近人情的打断了他。
“可,可是,我们已经来将大人救……”
徐半生再次皱眉打断:“救了我?又如何?你想让我摸着你的脑袋跟你讲一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如果不是你绿洲的支持,黎家又哪有那么容易将我捉住?”
年轻人眼中恐惧更甚,甚至不敢与徐半生对视,眼神躲躲闪闪,身子也更加佝偻。
刘姓中年人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向前一步,道:“大少奶奶知道这不足以抵消绿洲冒犯大人之罪,如果徐主任对我们心生不满,等离开云南之后,绿洲愿意到事务部去走一遭,但现在,还是大人的安危要紧,同时,这也是一点小小的补偿,不足以抵消大人这些天所受的辛劳,却也是小小的意思,万望收下。”
他说着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
徐半生打开木盒看了一眼,眉毛挑了挑,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这个,你们大少奶奶也是费心了,虽然这颗恶核不足以将我身上的封印解开,却能恢复一成的实力了。”
他顿了顿,忽然侧耳聆听,笑了笑,道:“我那个小朋友已经开始着急了,也罢,我便在这里炼化这枚恶核,你们两个到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接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