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前。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皮鞋硬质胶底和大理石地板之间碰撞产生的清脆声响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走廊尽头手术室门上“手术中”的指示灯还亮着,门口有一排椅子,椅子上有一个孤零零的青年坐着。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响过灯光昏暗的楼梯口,响过透着橙色阳光的窗户,一路响到尽头的手术室。
青年抬起头来,表情像是等待已久的客人终于到了。
“只有你一个?”他问。
皮鞋的主人是一个略显矮壮的灰发中年人,他盯着手术室的门,好像那里随时会冒出什么一样:“就是你杀了金刚破阵宗的小辈?那小子虽说是个饭桶,但好歹有些本事的。”
“只有你一个人吗?”青年重复。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这次就这么放过你,然后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们好好的打一场,就你和我,决一生死,现在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很少啦……”
中年人仰头看头顶的白炽灯,感慨道。
“就你一个人吗?”青年第三次问。
这个问题对于他很重要,是战是逃,这很重要。
中年人终于看向青年,眼神谈不上悲悯可怜,只是有些遗憾:“可惜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抱歉,不止我一个。”
他话音刚落,身后出现四个人影,都是肌肉虬劲的武夫,但与中年人不同的是,他们更年轻,更高达,锋芒毕露,看向青年的眼神,只有挑衅和杀意。
“我不会和他们一起出手,这是我唯一能保证的……”中年人退到四人后面:“除此之外,你会由我亲自动手杀死,你这样的人物值得我弄脏手。”
青年终于起身,他面对着五人,道:“原来如此,不是一个人,是五个人……只有五人。”
他把手伸进怀里,抓住了什么,朝前走了两步,在手术室前五米站定,用手虚划出一条分界线:“超过这条线,就是五具尸体。”
五人,还没资格让周吴惜命而走。
战!
“狂妄了。”黎康摇了摇头。
来的四人皆是三十岁上下的青壮,从小就由黎家的高手调教,修行的是黎家代代相传的古武秘术,筋肉气力自不必说,对战经验也绝不输给周吴这样的草莽,即便是黎康自己,在面对这四个年轻的学生时,也不会如此轻敌,而这周吴竟敢在这种情况下口出狂言。
太狂妄了!
面对周吴的四人心中也都冒出这个念头,一人面对他们四人也敢如此,分明是看低他们。
四人当中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个浓眉细眼的光头,手里拿着一根齐眉短棍——首当其冲的怪叫一声,前踏两步,手中碗口粗的棍棒朝周吴批头砸下。
破风声如惊雷般响起,棍末颤抖着划开空气,卷起的气流将两侧漂浮的沉末卷出一片浪潮,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一棍之威,擦之即伤,触之即死。
但这样的攻击,在周吴眼中,却如同灯光下的落雨一般,称得上快,但每一寸轨迹都清清楚楚,僵硬无神,除了力道速度外毫无可取之处。
躲得了,挡得下!
他一瞬间在心中做出了判断,无数种选择,无数种方案都在他脑海里形成,换句话说,这样的攻击,在他
面前毫无威胁可言。
但下一刻,情势逆转。
只见浓眉光头双腿微屈,身体一沉的同时以全身发力,带动棍势一转,瞬间带上了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就连棍速也转眼间打到了就连周吴都难以跟上的速度。
“砰!”
周吴只来得及抬起一只手格挡,就感受到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道,透过肩膀和手臂,一股脑儿砸进了他的骨头里,然后一路向下,透遍全身。
“噗啊……”
猩红的鲜血从他口鼻间飚溅出来,就连他的双膝也无法承受这样大的力道,稍稍抵抗后就一屈到底,跪倒在地的同时,将大理石的地面砸出两圈蛛网。
“还以为让我们黎家武者兴师动众全体出动的是什么样的货色,原来不过如此。”光头身后一个执钢刀的如此说道,语气中有不屑和嘲讽。
他对背对着自己的光头说道:“别玩了,快点杀了他吧,这趟出来可真没意思。”
但过了一会也没人回答自己,他渐渐开始感到不对了,因为眼前的人一动也不动。
“黎光?你在干嘛?快点动手啊!”他催促道。
“不是……我不想动手……是他……不,让……”
黎光的话让剩下三人大吃一惊,这位使棍的师弟的水准他们是知道的,尽管技艺有待磨练,但其一身蛮力在黎家小辈中都是赫赫有名的,这个周吴吃了他的全力一棍,断然是没有活着的道理的。
他们不知道黎光到底面对着怎样的力量,就连说话都这么吃力,但哪怕视线被黎光那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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