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即将窒息而死的压迫感,沈莹用力的握住了拳头。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算好了一切,而一切也都明明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结果,居然败给了父皇的一道遗诏。
“时也命也,我还是低估了父皇的心硬程度。父皇,你好狠的心,来世愿不再投生帝王之家。”
随着两名神策军将白绫慢慢收紧,沈莹停止了呼吸和挣扎,缓缓闭上了眼睛,结束了自己大业未成而中道崩殂的一生。
在弥留之际,她似乎看到了父皇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眼前的沈光缓缓说道:“莹儿,不要怪朕,大乾是朕和你爷爷的心血,朕绝不能坐视你发动叛乱空耗国力,甚至使国家陷入内乱之中。你的行事风格太像我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为了皇位可以连命都不要。如果你是长子,朕一定立你为太子,可惜,你不是。”
听到这些话,沈莹释然般闭上了眼睛,是啊,一旦自己发动叛乱,只会空耗乾国的国力,日后就算自己夺得皇位,但大乾的国力上升期也已经被打断了。
就像唐朝的安史之乱,明朝的土木堡之变,都是硬生生将处于上升期的国运掰断了。
之后,无论出了多少中兴之主,都救不回来了啊,王朝再也恢复不到全盛时期了。
到那时,她沈莹就是乾国的罪人。
半个时辰后,神策军去向沈安定复命。
“启禀陛下,沈莹和叶麟均已伏诛。”
闻言,沈安定本来在上香的手在香炉上停了一下,然后,语气冷漠的说道:“朕答应过三妹,要为她和叶麟主婚,你命人去把叶麟的首级缝回到尸身上,把他二人合葬在先帝的陵寝旁吧。”
“是。”神策军领命离去。
沈安定把香插到了沈空和沈光牌位前的香炉上。
“上天入地,唯我独尊。二十五年了,朕当了二十五年的太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父皇,你在天有灵,请好好看着吧,朕的功业一定不会比你差的!”
第二天,沈安定召集朝臣,迫不及待的想更改年号。
这让一些大臣有些不满。
谏议大夫刘明:“陛下,依照礼制,先帝过世后的第二年才能更改年号。”
沈安定:“朕知道,但规矩都是人定的,朕觉得,新朝廷,新气象,年号还是应该及早更改。”
此话一出,下方的大臣议论纷纷。
“先帝才刚驾崩几天啊,陛下就要更改年号,这也太不孝了吧。”
“是啊,哪有新君在先帝驾崩的同一年就更改年号的。”
“陛下在当太子时,不都是以仁孝示人吗?怎么刚当上皇上,就性情大变啊!”
听着朝臣们的非议,沈安定倒是没有被影响到,而是一拍龙椅上的扶手。
“肃静!先帝在时,众爱卿似乎很少在底下共同议论先帝的不是,怎么现如今朕当了大乾的皇上,你们就有了这诸多意见啊?莫不是,对朕这个新君心怀不满?亦或是,觉得朕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好欺负?”
听他这样说,朝臣们一下子缄默起来了。
沈安定深知打一巴掌给颗枣的道理,见大臣们都不说话了,便好言相劝,给大家解释道。
“诶,众爱卿不要误会,朕这并非是不孝,而是觉得,先帝一定也想看朕尽快摆脱他的余荫,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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