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可能脱离真灵独自存在!
而且其上的无量量个“卍”字封印,也根本没有天地玄黄塔所说的那么脆弱!
天地玄黄塔根本就不能伤害到自己,因为自己便是它的主人!
许笛笙意识之上的雪白光华流转变幻,片刻间便形成了一个白衣少年,他睁开眼睛,看着这无边黑暗之中携着煌煌之势照耀下来的玄黄玄光,并未作任何抵挡。
无数光影闪过,许笛笙的心神却没有一丝波动,玄光照耀全身,却没有发生任何事。
果然,天地玄黄塔根本不能对自己出手!
这玄黄玄光能对自己唯一生效的……便是幻境!
前番魂力失控,黑色长笛失去控制,甚至《镇魂歌》亦不能运转,这些事原来都是天地玄黄塔所布下的幻境!
它的用意便是蛊惑自己沉沦心死,彻底消弭,其毒如蛇蝎,其心更是可诛!
一念通明之间,无边的黑暗支离破碎开来,许笛笙身形化作白光流转,再次凝聚之时,已是出现到了神魂深处那古老的巨大金色真灵旁。
天地玄黄塔这二十年光阴,之所以未出手,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能!
婆娑天的那位佛主尽管一直在沉睡,却依然分出了一丝心神,在前世那位菩萨的真灵之上布下了无量封印,这封印……极难解除!
前世那位菩萨虽有通天彻地的造化之能,却也根本没有想到,已经沉睡数十万年的佛主会在自己彻底脱离婆娑天往生之时,苏醒了一丝细微的心神。
自从九境众生倾覆仙庭,彻底打破宿命之后,任何一个生灵的命运都根本不可测,故而数个量劫之前的推算之法早就失去了效用,更是有无数神异的变数横生。
而许笛笙,便是在前世那位菩萨往生之时,真灵被佛主封印的一刻,自其上衍生而出的神魂意识。
这便形成了一点真灵之上,有着两个神魂意识同时存在的神异之象。
一个意识浩瀚如海,被无量量个“卍”字封印,彻底陷入沉睡之中。
而另一个则渺小如沙尘,仅仅只是诞生了将近二十年罢了,却与那浩大古老的高贵意识同属一点金色真灵!
天地玄黄塔的器灵,自始至终都在骗自己!
它根本无法灭杀自己,因为自己便是它的主人。
但是……它却一直用尽各种方法,使自己心神失守,主动沉沦,一旦真的彻底心死,那自己这意外诞生的神魂意识,便会彻底湮灭消弭,再也不会有存在过的痕迹。
许笛笙的神魂之上,雪白玄光愈加澄澈,感受着身前那金色古老真灵之上的浩瀚气息,轻叹道:“天地玄黄塔,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
识海之中魂力流转,如臂指使,黑色长笛亦是恢复了近半魂力,许笛笙直接睁开了眼睛,看向通明云渊高空之中的诸位元神境元君和神丹境真人。
心念一动,尝试着去引动神魂深处那古老金色真灵的力量,却瞬间便得到了反馈!
极细微的金色佛光自“卍”字中透出,照耀在自己的神魂之中,虽只是极小的一丝,许笛笙却可以凭借这一丝渺小的真灵之力,来控制天地玄黄塔!
那无量量个“卍”字将前世那位菩萨的真灵和意识彻底封印,却在往生之时的奇妙变化之中,极是神异的诞生出了许笛笙的神魂意识,故而许笛笙的神魂意识,与那被封印的金色真灵之中有着一丝来自本源深处的联系!
虽这古老的金色真灵同样被封印,但许笛笙仍旧能凭借这神魂本源的联系,来自其中引动一丝极细微的真灵之力,藉此稍稍操控无上仙宝天地玄黄塔!
“器灵,若我有难,以你此时之能,能否护着我安全离开上清圣宗?”许笛笙看着自通明云渊极高处踏云而下,即将落于自己身前的掌灵元君,朝着识海之中的天地玄黄塔轻声问道。
自许笛笙以妖孽至极的悟性明悟一切真相,沟通了一丝金色真灵之力之后,天地玄黄塔便如彻底沉寂一般,再无任何声息传来。
此时被真灵之力牵引,不得已之下,只得淡漠开口:“若那几个分神境的小辈不出手的话,能。”
它输了。
不是输在别处,而是输在许笛笙无上的悟性之上。
谁也不会想到,许笛笙所有的猜测,都几乎与真正的真相一模一样!
神魂重新苏醒之后,许笛笙与天地玄黄塔之间原本应该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关系,便是许笛笙不能操控它,它亦是不能奈何许笛笙。
但是天地玄黄塔的器灵为了让许笛笙彻底沉沦,将它自许笛笙的神魂深处一直遮掩的真正金色真灵暴露了出来,以至于许笛笙明悟真相之后,竟能通过那冥冥之中本源的联系,沟通一丝金色真灵之力!
真灵为主,天地玄黄塔为器,强弱之势瞬间逆转,天地玄黄塔的器灵彻底陷入到了被动之中。
“记住,你只是条狗而已。”许笛笙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冰冷寒意,却没有发作,而是运起魂力,将翻腾不休的心绪缓缓平静下来。
……
昊。
……
天霄海境。
昊把玩着手中的银白小印,侧头笑道:“数个量劫之后,这一方番天印会被一个可怜之人得到,成为我仙庭重建的起始。”
紫衣青年横了他一眼,道:“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浮仙天仙庭一直都是天地共主,又何来什么重建之说?”
此时众生依然被宿命所禁锢住,除却高贵至极并且拥有绵长寿元的少数先天生灵,便只有仙庭之中的仙族可得永生,其余的无量量生灵皆有寿尽之时。
而宿命既然存在,便必定会有着其轨迹,天地之间有着极少数的几个无上大能可
以凭借这些轨迹,推算出以后将会发生之事。
昊虽然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仙族生灵,但其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推算天赋,从来都无人知晓。
其真实的推算天赋之妖孽,即便在这浩莽的天地之间,也几乎没有任何生灵可以与其比拟。
轻轻将那小印抛入天霄海境的无垠深海之中,昊轻轻叹了口气,道:“虽然知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可趁着此时宿命还在,我却还是忍不住一直推算下去。”
紫衣青年似是早就对他此种古怪的行径习以为常,摇头道:“莫名其妙,我二人赶快回去罢,这一次控灵仙术的修行竟然再次失败,下次我定不会与你一同前来修行了。”
……
凝霜。
……
“墨玉君上,莫要再为难妾身了。”
身着水蓝色宫装的女子稍稍退后了一步,语气之中有着一丝冷淡疏远之意。
墨玉天君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身前这个往昔高高在上的冰冷绝美女子,笑道:“凝霜,你未曾想过在朝暮道宗的四个分神九境之中,我会是第一个度过神玄心魔通天劫之人罢?就连掌宗上君此时都还在劫数之中挣扎,我却是已经证得了这神海通天的天君之位。”
凝霜上君轻轻摇头,便要转身离去。
墨玉天君的身影却直接在她身前浮现而出,低头看着她精致绝美却冰冷的眉眼,目光之中有着丝毫不加掩饰的贪婪:“你不是很高贵么?不是很冷漠么?往日里仗着掌宗上君对你的偏袒宠爱,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此时却又是为何对我如此惧怕?”
“墨玉!”
凝霜见墨玉天君离自己愈来愈近,眸光之中已是露出了极为明显的厌恶之色,身周数道彻骨的寒气席卷而出,眸光愈加冰寒,终于忍不住斥喝出声。
墨玉天君随手将殿内肆虐的寒气湮灭,声音听不出喜怒,道:“你是在与我说话么?”
此话一出口,凝霜上君便有些后悔。
朝暮道宗之中的数位分九神之境的上君皆已经入了神玄心魔通天之劫数,而墨玉天君此时作为中境之中,甚至是人间境之中惟一的神海境生灵,根本不是自己一个分三神之境的上君有资格所能斥喝。
“墨玉君上,你到底要如何?”
凝霜并不蠢,极为敏感地察觉到墨玉天君语气之中的变化,亦是再也保持不住冰冷的面色,回过头定定的看着他,语气软了些许。
“我只是想不通,你即便是已修至了分三神之境,也只不过是一个在掌宗上君榻上承欢的贱婢罢了,为何能在我等面前如此地高贵?如此地不可亵渎?”
此时再也无人能制约于他,墨玉天君伸出手抚摸着凝雪洁白如瓷的光滑脸庞,看着往日的冰雪美人强忍着自己的捏弄,更有其眼眸之中隐藏极深的厌恶排斥之色,心中不禁有着一阵阵快意升起。
他虽阅女无数,可凝霜上君却早是他垂涎已久之人,此女除却掌宗上君之外,对朝暮道宗之内的任何人都冰冷至极,宛如冰雪女神一般,高高在上。
此时自己却能够对其肆意玩弄,已经无需再顾忌任何人,更是想象到了她在掌宗上君面前下贱的样子,这强烈的反差直接让墨玉天君心中升起一阵悸动,忍不住直接将凝霜上君搂入了怀里,一只手伸向了她雪白细长的脖颈之处,便欲要探入那水蓝色的宫装里处。
“墨玉君上,墨玉天君,莫要再为难妾身了。”
凝霜被男子搂在怀里,却丝毫挣脱不得,分三神之境的修为更是被他随手封印住,娇软温热的身子倒在男子怀里,面上的冰冷之色尽去,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哀求。
“凝霜,这就是真正的你么?你不是向来对我很是厌恶么?跪下来求我,我便放过你这一次。”
墨玉天君放开了凝霜上君,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玩味,看着身前的宫装女子。
“好,我给你跪下,你放过我,不过你需发下紫霄玄雷道誓。”
凝霜眸光之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却在数息之后便下定了决心。
墨玉天君见女子表情之决然,心中不禁有一股怒气涌上,讽刺笑道:“你这贱婢,只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而已,直到此时还想着为掌宗上君守节?”
“你已证得神海通天之位,怎地心性还如此不堪?莫非你要反悔方才之言?”
凝霜上君的语气恢复了冰冷,似乎对墨玉天君这里,极为不屑。
墨玉天君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极是随意的发下了紫霄玄雷道誓。
凝霜上君静立了半晌,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挣扎,缓缓地跪在了这冰凉的殿砖之上。
墨玉天君走近前来,笑道:“可惜,你这空有天资却愚蠢至极的贱婢,完全不了解神海境的生灵,神海通天之境早已经超脱出了普通生灵的范畴,这能限制分神境的紫霄玄雷道誓,已是对我无用了。”
“你做什么!?不要!啊……呜……”
凝霜上君跪在地上,头被墨玉天君一手按住,看着眼前浮现而出之物,面色剧变,口中之言只是说出了半句,便被彻底堵了回去,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墨玉天君低头看着往日里高贵至极的冰山美人跪在自己面前,臻首上下起伏,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细细感受着这传来的温暖,低声喃喃道:“掌宗上君,我从未胜过你任何一次,不过此时,你的禁脔我便先代你暂时保管了。”
……
红莲。
啪!
身着红衣的俊美少年被一巴掌抽翻在地,挣扎着欲要爬起来,头却被直接踩到了华贵至极的妖兽毛毯之上,目光之中满是屈辱之色。
仅仅穿着一件雪白透明轻纱的少女伸出白嫩纤美的脚丫,踩在他头上来回碾动,轻声道:“怎地,还不心服?你不会以为,以你如今初入神丹境的修为,就能违抗于我罢?”
将踩在少年头上的脚收回,少女微微低下头,用青葱似的玉指抬起少年的下巴,细细地看着他的脸,眸光之中充斥着迷恋和情欲:“红莲,你不要忘了你的修为是怎么来的,你若是乖乖地把你的心也从了我,我甚至可以帮你破入元神,让你掌一座山脉,权力滔天。”
身为泰初上君的小女儿,她的确有资格如此说。
半晌。
少年缓缓抬起眸光,看着眼前薄纱之下的纤足玉趾,似乎彻底放弃了某种东西,主动伸手将少女的赤足捧起,凑近了一些,低下了头。
涟漪半闭着波光流转的美眸,斜倚在榻上,感受着那令她窒息的温暖从足部而起,渐渐向上浮动,忍不住轻吟出声。
红莲胆子大了些,直接伸手掀起了少女的薄纱,似乎看到了薄纱之下的一丝不挂,愣了一愣,便捉着少女的双腿,将头直接靠了过去。
…
……
牛大傻。
……
青安州,牛家村。
牛大傻并不傻,虽然村民平日里都称他为大傻,更是不时地笑话他五十多岁的人了,连个媳妇儿都讨不到,可他却比谁都聪明,心里更是比谁都透亮。
他不仅瞧不上那些膀大腰圆扯着嗓子骂街的村妇,就连隔壁牛三棍家曾经那个杨柳细腰的水灵闺女牛小然都瞧不上。
三十多年前,那时候牛大傻还没被人称作牛大傻,其原名为牛耀祖,乃是牛家村里数得着的俊俏青年,更是有着一大把子力气,村里一共一百多户人家,其中足足有二十多户都要抢着把闺女嫁给他。
牛小然与他乃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牛家村之中生的最水灵的姑娘,更是早早便对牛耀祖芳心暗许,央着她爹牛三棍去牛耀祖家说媒。
还没等牛耀祖的老母亲应承下这门亲事,牛耀祖便直接撂了挑子,说什么此生不娶,又说什么神人托梦,把那些牛家村之内倾慕牛小然的同龄青年气的合起伙来揍了他好几顿。
随着牛耀祖的年龄越来越大,牛小然也嫁了村里的一个普通青年,渐渐的也再没有人家想把闺女嫁予他了,甚至私下里都说他犯了癔症,说他是真傻,这牛大傻的诨号便足足跟了他三十多年,如今甚至连他的本名都几乎无人记得了。
牛大傻却对这些风言风语丝毫都不放在心上,整日里都在想着梦里发生的情景,对这牛家村里的诸多村民从来都瞧不上心。
就是他老母亲死的时候,牛大傻都没掉一滴眼泪,只是默默地给老人家挖了个土坑,默默地埋了。
有时候干完了阳灵稻田里的活之后,牛大傻便会静静地拄着锄头,站在树下的阴影里看着极天之上的三轮大日,这一看便是一个时辰。
年少时梦里的情景,牛大傻从来都曾未怀疑过。
天倾地覆,乾坤倒转。
而他,则是……
……
婵。
……
金乌三境,少阳境。
永无止息的炽烈火焰升腾而起,散发着无边无垠的光和热,一只白嫩纤细的小手轻轻挥动,便有无量量的太阳真火被吸摄入其掌心的小巧玉轮之中,使其上的道蕴玄光愈加璀璨。
察觉到身后骤然出现的气息,婵收回了手中的玉轮,回头笑道:“真焱罗汉。”
真焱罗汉赤着脚凌空而立,身后悬浮着数件金光璀璨的佛家法器,俯视眼前着身穿金色纱衣,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女,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般若佛上一向都禁止你来这种地方。”
婵敛去笑容,道:“真焱尊者,你若是来跟我讲般若佛上和少阳境的条条框框,那便不要再说了。”
真焱罗汉并未在意少女口中称呼的小小变化,道:“你修为尚浅,直接来到大日表面收取太阳真火,可能会有危险。”
扬了扬手中的小巧玉轮,脚尖轻点在那些太阳真火的焰尖之上,婵缓缓升空而起,道:“你可知此物为何?”
“不知,”真焱罗汉的语气之中,显然已经有了些许不耐,“难道不是你用来收取太阳真火的灵宝?”
婵已升高到了与真焱罗汉并列的地方,金色轻纱轻舞,嫣然笑道:“真焱尊者,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
“仙宝,浮生轮。”
真焱罗汉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心神下意识的悸动了一瞬,正要开口说话,便彻底被一片渺茫的碧色玄光所淹没。
……
金乌三境,少阳境。
般若菩萨受封少阳菩萨尊号,掌少阳境仅仅两万年时光,少阳境便发生了足以震荡三天九境的剧变。
一个自不知年之前残存至此的仙族生灵,借着般若菩萨之女的无上佛家真灵,化胎而出。